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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就哼了一声，一屁股又坐下气冲冲的瞎喊“这是一回了，还有一回今天必须还清了！小爷可不乐意欠着！”
他还记得挺清楚，果真跟个半大孩子似的这都当真。
“你快说！怎么还！”
他直直的瞪着我，真执拗的等着，我无语的笑了几声“就当不欠了吧。”
没想到他还挺不服气，梗着脖子坚持“你别整这套磨磨唧唧，小爷说话就算数。”
义正言辞的看的一旁的兰辞一愣一愣的。
“我跟你玩笑，你何必当真，本来吧想着让你去打听点事，不过后来觉得实在不妥，还是罢了。”
宋闻涛常年混迹街头巷尾，消息肯定灵通，但造反的事已被下了禁令，我又怎能因为自己心里惴惴不安的那点好奇，就连累于他。
他啧了一声“这圣京城就没有小爷还不知道的事，什么妥不妥，你说！”
“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不提也罢。”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
我朝着四周有些昏暗的郊野望了望，曾澈已经带着侍卫走的很远，护卫们也几乎看不到了影子。
整个空旷的地方，只有我俩外加一个小孩。
罢了，就提一提，他不知道也就不坚持了。
“我想知道，十四年前，仁德造反是怎么一回事，如你不知可千万不能再去打听，这事宫里下了禁令，传出去是要砍头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眉头一挑，就笑了。
“这事我知道啊！找我你算是找对了！”
我愣了一瞬才问“你知道？那时候你才三四岁还没记事，你怎么会知道？”
他十分自得，看起来是想吹嘘几句，不过最终还是正色下来解释“我是不记事，但我祖父知道，仁德将军被斩首后我祖父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
“他见人就跟人说仁德将军的功德与仁善，我爹怕传出去惹了祸端，便将祖父关在内院不准人出入，所以我祖父只能见得到我。”
仁德将军？斩首？
不自觉就蹙了眉心“所以…”
“之后我祖父见不到其他人，就一直反反复复的跟我念叨，我耳濡目染听了一大堆关于仁德将军的事，五六岁的时候因为脱口说了不该说的话，被我爹训斥，我觉得十分委屈不公，顶了嘴，然后…”
“然后我爹将我捆起来吊打了一顿，那时我才不过六岁，遍体鳞伤。”
所以宋闻涛跟宋大人的关系很差，差到子不孝父不慈，仅仅只是因为年少无知的宋闻涛提及了不能提的事。
“宋大人是害怕你祸从口出，虽然你年龄尚小，但关系厉害也无人会宽恕于你，你该能理解他。”
“我知道，但我祖父郁郁寡欢咽气时都没能闭了眼，我没办法不怪他。”
他忽然就沉郁下来，没了往日的欢脱。
“连十七，你为何好奇此事？都已经过了十四年了。”
为何？我也不知。
默默叹了口气才回应“当初圣上封我官职，齐高佐极力反对，甚至抬出这陈年旧事来，我想是他既然提及了，那必然比较重要，说不定哪天不留神会栽在这事情上，提前知晓也好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