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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钧天回到府上,心情不错的对武青梨道:“青梨,咱们很快就要去西北了。”说着,就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说给她听了。
尹钧天以为武青梨会十分欢喜,却见她并不为之动容。
“青梨,怎么,你不想去了吗?”
武青梨不想将心事表露出来,便跟他继续谈论政事,道:“尹大人,章蒙在西北掌握八十万军权已经若干年,我们这样过去,只怕不会那么顺利。”
尹钧天道:“他还没到忤逆朝廷那一步,不敢明目张胆的造反。不过,若是想调查他的罪证,定然不会那么顺利。所以,我想争取到朝廷更多的资源。”
武青梨提醒:“不管章七元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他肯定会想办法保住他的。不如,先装装样子,麻痹对方。”
“你打算如何麻痹对方?”
“让章七元给章蒙修书,让他回京述职。等到了上京,他也插翅难飞了。这时,再联合朝中大臣上奏,要求彻查此事。到时我们再去西北军中接手,没了章蒙在军中,你又是章七元推荐的,我想,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阻碍。”
“青梨,你事事考虑周到。如此,损伤自然是最少的。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还要在上京等待一段时间。”
武青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西北那边,如何能跟上京相提并论,咱们干嘛要急着赶过去受苦呢。”
尹钧天见她并不急着去西北,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细细琢磨,武青梨的提议十分中肯,自己倒是过于急躁了。
武青梨回到房中,独自翻开画卷,那细腻的笔触,如羽毛在拨动她的心。
她想见他一面,有些话要当面问清楚,说清楚。他是如自己一样,身不由己,还是权衡利弊,已经舍弃。就算死,也要明明白白。
这件事压在她的心里,让她这几天寝食难安。
当天,尹钧天就以其他事由,入宫参见皇上。此事需要皇上的周密配合,方可成事。
皇上听了连连点头,道,虽然有点忍辱负重,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倒是万无一失。
等尹钧天离去,他便叫上张延,一起去找太后。
张延问道:“皇上,太后正在礼佛,为何事如此着急,非得此时见太后。”
皇上道:“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张延耳目众多,早已知道早上发生在朝堂的事。以为皇上肯定为此事生气。边笑颜逐开的跟着皇上去找太后,好在旁边添油加醋,参章七元一本。
“皇上,你有何事要跟母后讲?总是这么急匆匆的,可不是稳重的样子。”
“母后啊,他们在朝廷上吵得我脑仁疼。说章蒙在西北吃空饷,数量多大五万名额。母后,你说,章蒙有没有这个胆子?”
“虚构五万士兵,吃朝廷空饷,这是不要命啦?”太后半信半疑道。
“太后,此事倒也简单,不妨派人前去调查,岂不一清二楚。”张延在一边道。
“嗯。这可不是小事。去,你去把章七元叫过来,叫他不要耽搁。”太后冲旁边的小太监道。
小太监喏的就下去了。
章七元见太后叫他,赶紧赶了过来。一路上,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此事会不会翻了天。
等见了太后,见皇上和张延都在,心中暗道不妙,只要要查个彻底。
“章首辅,章蒙是你的侄子,也是我的外甥,但天子家没有私事。你说,这章蒙吃空饷的事情你怎么看?”
“太后,皇上,这事只怕有误会,章蒙可能会借机贪污点军饷,但借他十个胆子,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吃空饷,这数字如此巨大,臣觉得必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中伤。”
太后看了看皇上。皇上掏了掏耳朵,一副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道:
“章大人,我觉得你说得十分在理。这种事情,岂不是把朝廷当傻子。我觉得那个所谓的密信,指定是章蒙得罪了什么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章七元心口一松,这个傻皇帝,真是头脑简单。
张延一听急了,怎么能随随便便让这事就此作罢,就算这吃空饷的事情是假的,但如果派个可靠的人前去查账,也可以顺藤摸瓜,把其他的事情钱练出来。想到这,他躬身道:
“太后,皇上,老奴倒是觉得,此事不查个清楚,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嗯。张公公说得也在理。”皇上模棱两可。
太后此时倒有点为难,此事如果属实,那是军国大事,自然不能容忍。但如果查得彻彻底底,这毕竟是自己娘家人。朝廷最近不少大臣,总是对自己这意见那意见,甚至有人说太后弄权,如果真被人抓到了把柄,只怕会趁机打压章氏一族。
想了想,她便有意让章七元去查,如有问题,悄悄处置了就行。既不能影响儿子的宝座,也不影响了自己娘家一族。
章七元见太后瞥了几眼自己,便默然不语,赶紧道:
“太后,张公公所言极是,账不查不清,那就由朝廷派人过去清查。”
“嗯,既然你们都觉得要派人前去清查,那就查吧。我看就由户部的左衡左侍郎带人前去吧。”
张延一听,坏了,这派他们自己人去查自己人,还不就是一笔糊涂账,不仅查不出问题,还会让他们把问题掩盖得更好。
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皇上,心道,皇上啊,这可是你的江山,你得上心,我才好帮你啊。
皇上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道:“那就听母后的。派人去查账,回来也能跟朝廷有个交代。”
章七元心里大喜,正想说上几句,却听见皇上又道:“章蒙也有几年没回上京了,这次不管查出个什么结果,让他跟着左侍郎一起回上京述职,朕还是即位前见过他,也该见见了。”
章七元见关键的事情已经解决,便道:“是,皇上,老臣这就去安排。”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章七元哼着小曲就回了府,只气得张延在心中暗自对着皇上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