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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地底水流过于急促。
冲散了她。
直到——
嘈杂的声音纷迭而至。
“她这么小，就克死了父母，该是扫把星吧？”
“这么小就会害人，你们谁要谁就拿走，别来祸害我！”
“别找我，我没钱，养不起新的！”
墓地。
鳞次栉比的墓碑，序列排行。
雨后冲刷过的墓碑与石板，干净亮彻。
穿着符合礼节的丧服人们，围在墓碑前，吊唁完，开始窃窃私语。
全然不顾站在墓碑正前方的小孩的感受。
有人提议：“她的妈妈不是有个妹妹吗？”
“作为小姨，比我们更有资格优先抚养吧？”
倏忽，一道怒气蓬勃中压制着滔天恨意的声音传来。
“我绝不收养她！”
“她害死了我姐姐，凭什么活下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而是我的姐姐！”
“凭什么！”
一个长相美丽，脸上尽是颓丧疲惫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忘却身旁还有来悼念的亲戚，更是挣脱丈夫的挽留。
怒不可遏地仇视小孩。
有人劝阻：“何必跟个小孩子置气？”
“对啊对啊，这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母，你也别说她了。”
女人回瞪劝阻她的人：“她失去父母，那我呢？”
“我失去了与我朝夕相伴的姐姐！”
“怎么死的不是她？！”
仅有两岁的米爱，双眼空洞麻木地盯着墓碑上，母亲与父亲的相片。
音容笑貌犹记当初。
怎么突然，她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怎么成了遭所有人唾骂的孩子？
她想不懂。
只知道，大人们说，爸爸妈妈死了。
可，死了，是什么意思？
最后，米爱被带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