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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之后,举报信就暂时压了下来。
至于如何约谈王衡,黄山还没有具体想好,他就跟赵峰约定,今晚下班时商量一下,如何采取行动。
下午五点钟,市委的人员都离开了,唯有赵峰一人来到市长办公室。
赵峰道:“黄市长,你我二人开着公安局的警车前去,把王衡‘请’到公安局,事先跟他说明情况,举报的事情已经公开,王衡肯定也有耳闻。咱们这么办,既满足了举报人要求,又给足了王衡面子。就看约谈进展如何,他真有犯罪事实,该拘留拘留、该重审重审。但我觉得王衡不是人们想象那种人,当年的市委领导,也不可能制造冤假错案。咱把那时候对死者处理档案,对照一下现在王衡的说辞,如果没有大的偏差,我们就不要多此一举了。目前仇富的人太多,叶董做出这么大贡献,仍有对她不满的人。我们也看望她了,她的情绪十分低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可不愿看到新的不幸,给他们的家庭雪上加霜。”
黄山道:“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就开着你的车过去,我们把他‘请’到市公安局,咱二人弄几个菜,陪他喝两杯,以漫谈、聊天方式,也不用给他压力,还原当年的真实。”
“好,那我们就出发。”
他们已经知道王衡在【城北疗养院】照顾肖茹烟,就把警车双闪打开,鸣着警笛,呼啸着往城北开去。
······
肖茹烟病情已经稳定,她最终清醒认识到,儿子确实被王西开着轿车撞死了,无比悲伤仍然让她痛不欲生,从此以后她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当得知孙子安然无恙,被王勃推上盲道,躲了这一劫,心里又安慰许多,庆幸的同时,她也有了活下去勇气和信心,不然她真的会随同儿子一起去死。遭遇这么大的劫难,也一下子把她打垮了。终日以泪洗面,再没有了往日的高傲、更没有了从前的尊严和优越感。她心里是恨的,她恨王西爸妈——他们的三叔、三婶贪得无厌、恨王西的狠毒,同时也恨王衡,恨王衡恩将仇报,与【城南置业】的林健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制造了一起【假酒风波】,导致矛盾加深,间接给王西提供了报仇机会······现在儿子没了,这个家很有可能也散了。儿媳这么年轻,一旦再嫁,孙子带走,他们两个孤寡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想到这些,肖茹烟就透不过气来,仿佛觉得活着再没有了意义。
这天晚上,听见警车声响起,由远到近,是往疗养院开来的,肖茹烟心里咯噔一下,等她从三楼的一间病房走出来,下了楼梯,警车已经停在院子中。从车上下来的是黄市长、赵局长两人,肖如乾、王衡正把他们让进一楼客厅,她也随之进来了。
坐下,肖如乾泡茶,王衡问道:“黄市长、赵局长,是否要对我实行‘双规’,当年结案是京海省城过来的人。我知道不少人怀疑我害死了三叔,但真实情况不是人们想象那样,也许你们谁也不知道。”
黄山首先道:“王董,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在这里我首先对你儿子王总遇害深表痛心,对王西的残忍深恶痛绝!我们一定会依法办案,还王总一个公道!······目前你也该有耳闻,举报你的人太多,都是王西妈妈活动的。把旧案翻腾出来,其目的就是想减轻她儿子罪过。我和赵局长商量了,把你请进公安局,让你还原当年案情。不会委屈你、更不会为难你,只是走走过程。”
赵峰补充道:“是的,王董,按照有案必办原则,我们不敢坐视不问,当年案宗我也看过。王老三之死基本与你无关,他老婆欲壑难填,害死了丈夫,又鼓动儿子行凶作案,真是个不可理喻女人,当然王老三占有一多半责任,鲁莽加无知。搞拆迁过程中,打了很多人、惹起民愤。别看他王老三人高马大,还是个‘妻管严’一切事情都听老婆的,搞拆迁时候实施暴力、行凶作恶、无法无天,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肖茹烟眼睛红红的唉声道:“我们的儿子没了,这个家就要散了······黄市长、赵局长,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王西他妈这时候还不放过我们。哪天我一定找她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黄山道:“好了,肖阿姨,我们不会为难王董的,你安心在这里养病。我们走吧,王董。”
黄山就站了起来。事情说开了,王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让老伴找了几件换洗衣服。他知道自己一天两不能回来,就把肖茹烟、肖如乾约到门外交代一番,坐上了警车,去了公安局。
当晚在市公安局的接待室里,赵局长让厨房弄了几个菜,准备了两瓶酒,三人一起边喝边聊,又还原了当年拆迁死人的全过程。
······
城西南大世界的建设,从20世纪90年代末期就开始了,同时也加大了招商引资步伐。城西、以及城西南占有地理优势,首先得到有效开发。
当时林则玉步入商界、在城四关经营房地产也已经数年之久,同时搞房地产的还有【汇源】。
【城南置业】和【汇源】最早是在南关二和西关三搞开发,不可避免也会在拆迁过程中发生矛盾和冲突,但基本都化解了,有政府扶持、达成谅解,很少有打人或者矛盾升级现象出现。
政府为了顺利引资,有了钱,很快修好了二环路,只是仅让外地开发商在市外建小区,原来的市内老房子拆迁,仍然还是当地开发商承揽、兴建。
20世纪八十年代土地分田到户之后,集体企业再搞大呼隆显然不现实,王衡就把西关一街的榨油厂、面粉厂、化工厂,分别卖给了他的本家几位兄弟——王金,王木,王水三家人经营。王木、王金、王水是王衡二爷爷孙子,三人又是叔伯兄弟,也和王衡走的近。但干了不到二年几乎倒闭,王衡不得不把这三个厂子自己买了下来,也没让他们吃亏。但是他也不是自己经营,而是招募南方人租给他们经营,合同签订的是20年。
20年时间,王衡自然不会闲着,密切关注市区发展。他租出的化工厂始终生意兴隆,让南方老板挣得盆满钵满,机器的更新换代也越来越高级,承包商还以为会让他继续经营,但到期这一年后,王衡把租金一下子提高到上一年的10倍,愿租不租。目的明显是要收回的,但化工老板也没办法,在合同期间,租金递增是写入合同的,王衡也没多要一分钱,合同到期了,人家要收回当然没办法,至于购买的机器,即使再高级、再现代,你也拿不走一个螺丝,你目的是扩大经营、赚取更高利润,你是心甘情愿往里搭钱!他王衡也没有让你花钱购买、更换设备。这就叫俗话说的,挨板子打,不能怪板子上有寨(钉)子。再说以后的机器仍然还得要更新换代,王衡收回之后,10年时间大修过一次、更换一次,这就叫发展。
王衡把化工厂收回之后,就让西关二的大舅哥们帮助经营了,利润分成,他们有的是人,不用他操一点心。榨油、面粉两厂子仍然让原来商家继续经营,到拆迁时候还能作价大捞一笔。
王衡看到房地产前景光明,也想涉足大干一番,怎奈资金有限。人家【汇源】有政府靠山,宋老板爸爸那阵,就已经和周书记交往深厚;【城南置业】的张妍,哥哥是板材大王,她自己早就有了原始积累。比起他们。他王衡简直不如人家一根手指。
西关一街是他王衡驻地,面积最大,他又是书记,【城南置业】、【汇源】都没有在这里开发的意向。到了2005年开春,西关二、西关三、南关几个街都开发建起了好几处大型社区,西关一街仍然没有动静。当时的市长找他谈话,处于市中心的西关一街,已经到了非开发不可时候,不能再拖了。联系他拆迁事宜。让开发商尽快投入兴建。
王衡缺少启动资金,三百万、五百万勉强还能凑得出来。但成立地产公司启动资金需要二千万!肖茹烟就跟丈夫商量道:
“找你叔王征善谈谈,他在官塘镇大小也是个官,和张妍大哥张宗义必定有交集,让林则玉担保贷一千万。有了起到资金,咱们就能开盘,目前的楼市这么好卖,只要开了盘,咱们一期完工之后,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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