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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另一只肤色微深、还带着疤痕的手掌也伸了出来,沿着那截雪白的小臂摸索着往上,捏住了那还带着颤意的素手。
生着厚茧的手指一根根挤入指缝的间隙,又屈指握紧。
十指相扣,那只才刚刚伸出来没多一会儿的手就这么被拉了回去,只在床头留下一道拖拽的痕迹。
……
等终于结束后,段温看着身侧人被闷得潮红的脸颊,没忍住又凑过去想要亲。
许是因为刚才被闹的过了,这气息接近,被揽着的人在睡梦中还下意识的躲了躲,这一吻就落得偏了,只从鼻尖上擦过。
刚刚吃饱的段温极好说话,虽然是鼻尖,但左右也算是亲过了,他就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心满意足地揽着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想起谢韶的那句“烧了”,段温的眉眼间忍不住又带上了笑。
烧了好啊。
合该烧了的。
他的韶娘正直善良还心软,总爱把别人想得同她一般好,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世上终究是坏人占了大多数……不,说是“坏人”也实在抬举他们了,充其量算是“小人”。
他们为了自己的命、为了自己的前程,可是会做许多“退让”的,莫说将自己的未婚妻拱手相让了,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恐怕也能亲手送到他的榻上。
想到这里,段温又忍不住爱怜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发顶。
韶娘还是莫要念着了。
那样的人,即便是嫁了他,他也是护不住的。
不管怎么样,韶娘最后都会是他的。
谢韶醒了以后回忆昨晚的发展,捂着脸想一定是男□□人,她本来想要质问的事一件也没有问出口。
冷静下来之后,又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必要问。
段温看李豫不顺眼这件事很好解释,大概胜负欲、或是觉得被冒犯之类的理由吧。
路上遇到陶氏商队的时候,段温就知道原主和李豫有一段了,那时候他的态度就表现出来相当程度的不满。倒也能理解,毕竟就算在现代,男人对绿帽这件事都不能忍,更何况这是个男权的封建社会。虽然按道理来讲,段温才是那个横插一杠子的后来者,但是有很多时候武力值比道理来得要更管用点,段温的情况明显是前者。
而且婚前怎么样不好说,婚后还勾搭人家老婆,那就问题很大了。
李豫这顿揍挨得不冤。
谢韶对这个渣男怎么样其实也没有那么关心。
现在李豫还没做出上辈子的混蛋事(虽然目前做的事也挺混蛋的),叫人恨不得他去死好像都没有什么理由。谢韶也没有办法替原主对这人做什么评判,还不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说实话,每次遇见这么一个人,都要引起身体的一次情绪地震,谢韶也觉得很累。
好在原主身体留下的情绪似乎是有限度的,在连续两次情绪崩盘之后,谢韶能明显感觉到原主残留的影响削弱了很多。这事坏处也有,她之后恐怕很难根据原主留下来的情感反应来判断是不是“熟人”了。不过她人到底已经离了长安,不在原主熟悉的环境,这影响也没有那么大。
比起上面的事来,谢韶其实更在意的是另一点,这也是她昨晚那么生气的原因。
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她扇的那一巴掌,段温真的会继续下去吗?
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仿佛彰显主权一样占有她。
愤怒、难堪、羞耻。
谢韶也觉得那一巴掌扇的冲动,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就算再来几遍都是一样的。
‘他怎么能这么做?!’
这个属于昨夜未来得及问出口的质问,在一夜的冷静后,变成了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会这么做?
或者说更准确地描述一点,她为什么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做?
在这里,父亲都可以毫不犹豫舍弃“宠爱”的女儿,歌伎舞姬会被当做物件一样送人,婚姻是利益联盟、是时局交易、是个人感情被无限压制的双方合约……
在这样一个世道上、这么一段婚姻里,她为什么觉得段温会考虑到她的情绪、照顾到她的感受?
谢韶怔怔地放下手。
昨晚十指交叠的触觉尚在掌心,她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在清楚地明白“那些鬼话谁信谁是傻子”的同时,她仍旧陷进去了。
或许是段温的渴求太不掩饰、亦或是他说话时的神情太过情动,甚至也可能只是单纯的重复次数太多,她居然真的把床榻上的那些花言巧语往心里去了。
……她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