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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听了蒋臣的话之后一脸惊愕地看向蒋臣,说道,“蒋一介你不要危言耸听,如今辽南方向我军大捷不断,全复辽地指日可待,复辽之后,朝廷就能甩掉一个大包袱,然后抽调关外精兵强将一举荡平流寇。没有建奴流寇,朝廷便能省下大笔开支,停止各项摊牌,届时就不会有新的流寇产生,到时中兴便成了。此时形势一片大好,你居然说我大明现在是生死存亡之时?”
蒋臣苦笑道,“倪尚书,你说的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的现实就是关内遍地烽火,更何况就算平了辽地又如何?指望辽人卖力去平寇?到时有了辽地的辽人怎么可能会竭尽全力去平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流寇和建奴都平定了又如何?需知天下事败坏并不在建奴,也不在流寇,而是在财富过于集中!”
顿了顿,蒋臣说道,“以属下所见,即使是在江南,仍有大量失地农民存在,富庶的江南都是这样,大明其他各地的情况可想而知,富者阡陌连田,贫者无立锥之地,这就是现在大明现在的情况!所以,不如干脆用宝钞把全大明的财富收归朝廷,由朝廷再重新分配一次!”
蒋臣一番话让倪元璐目瞪口呆,他说道,“可是,这样真的能成吗?”
“一定可以,与其把钱放在富人的地窖里,不如放在朝廷的府库中!”蒋臣坚定地说道。
就在崇祯帝下定决心发行宝钞,并且准备挖辽南银行的墙角,让辽南银行的专业人士来指导新的【崇祯宝钞】的发行的时候,刚倒向李子明不久的察哈尔诸部也迎来了他的新主人:
李子明带着浩浩荡荡的辽南军来到了原朵颜卫驻地大宁,在这里,察哈尔诸部的首领酋长都早早就来到了大宁拜见李子明。
察哈尔诸部的首领酋长首先注意到的是辽南军整齐划一的军阵和密密麻麻的炮队:
那一排排各式各样的火炮和众人没见过的火器都让察哈尔诸部的酋长首领变了脸色,众人知道李子明这是来展现实力来了。
在辽南军进军路上第一个投降的喀喇沁部首领思齐布首先说道,“李总爷……”
李子明打断了思齐布的话,说道,“李总爷是你们蒙古人对李成梁的称呼吧?”
思齐布愣了一下,没搞清楚李子明的意思,他想了想,便换了一个称呼,说道,“李总督?”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我和李成梁不一样,我来草原,不是为了征服你们,也不是为了把你们的人头当军功用,我来草原,是为了让草原上的牧民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子明这话把一众部落首领给整不会了,众人一脸懵逼地看向李子明,李子明则继续说道,
“草原穷苦,无非两点,一是物资紧缺二是收获不定,所以本官打算一次性解决这两个问题,那就是本官将在草原上建造真正的牧场,并发展饲料产业,同时,辽南商社会以合理的价格收购牧民们的产品,再以优惠价格让牧民们获得各种生活必需品,不再受奸商盘剥。”
众首领露出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奈曼部首领衮楚克首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李总督的意思是划分牧场,并让诸部只能和辽南商社贸易?”
李子明说道,“对也不对,对的是划分牧场是必须的事,诸部为尺寸之地流血太多,以后这种事本官决不允许再发生,另外,本官不是让你们只能和辽南商社贸易,而是辽南商社将来必将成为你们的选择。”
诸位首领点点头,李子明的这些要求都在他们的预料之内,他们还可以接受,于是思齐布说道,“李总督说的是,那李总督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能否说说?”
李子明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思齐布看着辽南军的那些大炮和机枪,咽了咽口水,说道,“李总督麾下的这些火器,我等从未见过,能否让我等化外之人开开眼界?”
李子明看了思齐布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识相,便说道,“当然,不过我辽南的大炮机枪火力凶猛,请诸位随我于山头上一同观看。”
这次火力展示,李子明除了把平时常用的速射炮、榴弹炮和迫击炮拉出来之外,还拉来了相当唬人的203毫米重型加农炮,那粗大的炮管让一众蒙古人看起来就心有余悸。
李子明一声令下,辽南军开始第一轮齐射演示和机枪火力展示,密集的子弹组成的弹幕让一众首领都惊呆了。
“火铳都这么凶猛,那那些火炮?”这是现在各个蒙古首领想的事情,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火炮齐发的景象:
迫击炮,速射炮,榴弹炮,重型加农炮依次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声伴随着远处的阵阵爆炸让诸位蒙古首领吓得面色惨白:
辽南军的火炮,不但威力强大,而且这射速太吓人了,诸位首领清楚地看到,即使是那些最大的重炮射速也远超以前首领们在清军见过的那些小炮。
要是这些火力打在自己身上?诸位首领表示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到这在场诸人纷纷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投靠辽南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与见识过了辽南火力的察哈尔诸部不同,那些前来观礼的土默特使者和喀尔喀使者由于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火力,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几个心里撑不住的甚至下意识地跪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眼前的场景还是令李子明相当满意的,说起来历史上康熙能成功召开库伦大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康熙组织了一次火器展示,把蒙古各部特别是喀尔喀诸部镇住了。
现在辽南军的火力远胜历史上的清军,李子明有信心把蒙古诸部,无论是土默特还是喀尔喀,乃至更远的准噶尔和和硕特统统都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