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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高杰之后,李子明马不停蹄前往沛县,在沛县,他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史可法:
史可法其实在历史上的表现着实有些捉急,虽然军头跋扈不是他的错,但是史可法作为南京兵部尚书,大明在南方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其优柔寡断的缺点在清军南下这一南明生死存亡的节点暴露无遗:
或者说其实更早就表现出来了:在清军集结所有主力一路追击李自成的时候,南明放着河南和山东一堆权力真空地带愣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反而忙着搞“联虏平寇”和平反建文帝一派的大臣之类的蠢事。
于是顺军为南明“争取”的这近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被白白浪费:
在这期间,南明朝廷甚至没有构建起像样的淮河防线或者长江防线,以至于多铎领清军南下几乎是以武装游行一样的方式就轻易地覆灭了弘光朝廷。
你要说史可法在这其中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
收回思绪,李子明见到史可法之后,首先吹捧了一番史可法,史可法也吹捧了一番李子明,双方按惯例礼貌性地互相吹了一番之后,史可法这才严肃地问道,
“辽国公真的想以武力压服南京?”
李子明说道,“不是什么武力压服,是南京方面有人藐视圣上,公然与朝廷唱反调,这种不正之风不可姑息,我只能以雷霆之势重塑朝廷威严,不然任凭这些人乱搞的朝廷威严何在?”
史可法叹道,“辽国公一定要这样吗?当下闯贼未平,献贼肆虐,这个时候大明官军自己同室操戈是不是有些荒唐?”
李子明心想这一点也不荒唐,这群士绅勋贵面对李自成这么大的威胁都反应如此剧烈,要是没了李自成,怕不是更加离谱。
他说道,“史阁部,荒唐的是明明朝廷已经重建,有人还在散播谣言诋毁甚至忤逆朝廷,我可是听说了,南京城中的勋贵官僚公然打算以宗室为旗号反对朝廷,史阁部不去南京指责这些人却在我这里说三道四,不太合适吧?”
史可法说道,“辽国公,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如果辽国公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为桥梁,让南北双方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李子明无语,史可法太天真了,他说道,“史阁部,这事我建议你亲自上京和圣上谈,如何?”
史可法点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圣上还是有些操切了,虽然朝廷钱银确实紧缺,但新政搞的朝廷与南方士绅对立也不是个事。”
李子明松了口气,弄走史可法之后江北这堆明军就少了一个指挥中枢:
虽然史可法大概率也不会指挥,但有总比没有好,没了史可法这个指挥中枢李子明可以从容抽出手来把几个军头一一削平。
至于史可法回来之后发现南京方面已经被李子明搞定了会怎么发作李子明就不管了,反正史可法又不能对李子明怎么样。
弄走史可法以后,李子明第一时间给高杰发令,要求高杰立刻歼灭盘踞在淮安的刘泽清,控制淮安段的运河。
刚刚投靠李子明的高杰收到命令之后自然不敢怠慢,他立刻带着部将们沿着黄河进军至睢宁,河对岸的宿迁是运河节点,也是刘泽清目前的驻地,高杰看着河对岸的军营,恶狠狠地对部将们说道,
“弟兄们,辽国公给了我们机会,兄弟们得把握住这个机会,把刘泽清干掉!”
一众部将以李成栋为首点点头,说道,“我们明白的,将军放心,刘泽清那些山东兵就是垃圾,我们有信心把刘泽清干掉!”
过了一阵,李成栋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咱们就这么直挺挺地渡河过去?对了,听说漕运总督路振飞也在宿迁?”
“没有,我打听过了,”高杰说道,“路振飞在淮安府城呢!你们只管敞开了打!如果能擒获刘泽清最好,不行的话杀了也没关系!”
本来高杰想打一手偷袭战术,但是刘泽清发现高杰的兵马出现在对岸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高杰这家伙投靠李子明了。
“该死的高杰,流寇出身的家伙就是不忠不义!”刘泽清把高杰骂了一顿,随即立即派出兵马前往黄河边上巡逻,并派出兵马赶往邳州和清河,卡住这两个地方,防止高杰部过河。
刘泽清自认肯定打不过辽兵,但是对于高杰他还是有信心的,大家都是大明官军,他又有黄河这一超级护城河,高杰想要干掉他只能冒着巨大风险渡河。
高杰这边经过探查已经发现刘泽清做好了防备,没办法,他只得命令部下准备强渡黄河进攻。
高杰部的士兵搜罗了一些船只之后便发起了强渡行动,刘泽清部的士兵则一方面派出水军进行阻击,一边在岸上布置了阵地,等着对方过来自投罗网。
双方很快在河道上展开了交锋,拥有更多船只的刘泽清还是在水战上占据了优势,将高杰的部队打得节节败退,高杰部几支小部队好不容易突破了刘泽清的水军封锁,但又在岸上迅速被刘泽清部所绞杀。
眼看一时半会突不过去,高杰有些烦躁,对部将们说道,“现在该死的刘泽清把着黄河,我们过不去,怎么办?辽国公很快就要来了,我可是和辽国公打了包票,在他来睢宁之前就干掉刘泽清,现在僵持住了,辽国公肯定会认为我们都是废物!”
一众部将也是面色难看,过了一会,李成栋说道,“将军,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比水战兄弟们可能比不过山东兵,倒是眼下有一群人水战肯定胜过山东兵。”
高杰说道,“你不会让我去请辽兵出手吧,那可不行,那样就坐实了我们是废物了。”
“当然不是。”李成栋说道,“洪泽湖一直有一些水贼在活动,这些人不是那种抢口吃的恶贼,而是那种渴望招安的类型,咱们完全可以请这些人帮忙,突破刘泽清的水上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