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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富春的姨丈很热心。
想必是忽然见到自己老婆的亲人，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足可以说明，他对钱邦富的姨娘念念不忘呢！
一看是村长来了，钱富春认真起来，他拿出厂里开的招工简章，还有劳务合同，跟着村长讲了起来。
“好是好咧！可是，家家户户都种着庄家，眼看着要收成了！”
“这样吧，我帮你挨家挨户的问问，愿意出去赚钱的，就跟你们签了这合同！”
山里人憨厚爽直。
村长感觉，我们能让村里的人日子好过点，就想着帮我们完成招工的事情。此外，厂子里有规定，一起过去的话，可以报销火车票的钱。
对于许多人来说，能出去看看世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因为我们时间紧迫。
听村长要帮忙，所以我们说干就干。
跟着毛阿华的屁股后面，不到一上午就转完了整个村子。
可是，结果并不是那么乐观，竟然没有一个当场同意跟我们去海州的。
一是因为如村长说的，田里的庄稼就要收割了，去外地打工相当于放弃了一年的收成。
另外一个原因，即使哪家能抽出一两个人来，他们毕竟在山旮旯待久了，还没有出去打工的勇气。所以，这些人有心看世界，但是没有勇气走出去。
钱富春说的口干舌燥，加上这地方空气中都带着尘土的气息，他说的喉咙都哑了，也没有人愿意马上签字的。我们只能答应着，给村里人一天的考虑时间。
在村里转了一圈后。
我跟钱富春，都受不了他姨丈家的简陋。
我们一起去镇里逛了一圈，到了晚上，我们才带着买的熟食回到大爷的家中。
大爷跟我们一道吃了晚饭，吃的很是香甜。
大概是，他的老婆和孩子，被人拐走后，从来没有人跟他一道吃晚饭吧！
吃饭的时候，大爷每吃一口肉，都喊着：
“香，真香！快一年多没吃肉了！”
他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让我有种莫名的伤感，这年代，穷人还是很多的。
晚上，高原的星空很耀眼，气温下降的也很快。
我们三人挤在炕上，十月份的天气，盖着一层薄杯子，我被冻醒了几次。
“回去就找唐密算账！”
每次被冻醒，我缩卷成一团，心里就想着小老板，满是抱怨的情绪。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气温暖和了许多，我睡意渐浓，可是，外面的敲门声想了起来。
“钱经理，我们报名来了！”
钱富春也是一夜没睡好，跟我一样想睡个回笼觉。
但是，一听叫门声，他一咕噜就从炕上爬了起来。
外面来了十多个人，有青年劳力，也有半大媳妇，一个个都穿上了新衣服，随时准备跟我们出发的样子。
“好好好，大家跟我把合同签了，然后回家准备行李，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今晚就搭着大巴车去肃州，然后乘火车去海州！”
“今天确定跟我们去厂里的，路费全包。到海州之后，管吃管住，还有钱拿！”
钱富春做了多年的人事。
做起忽悠人的事情来，他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一上午，就确定下来十六个人，就连村长毛阿华的媳妇卢小侠，也跟我们签订了合同。
算算差不多了，我跟钱富春商量着，晚上就乘车往肃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