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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森不知道皇帝也对他起了杀意，拿着皇帝的通行令牌，先回了一趟直殿监，交代马海川等人今天要好好打扫，特别是那些血迹，一定要清理干净。
然后他才飞奔到内承运库，面见聂广坤这位內厂督主。
他一路走来已经发现了，皇宫着火的地方看着不少，但都没有大问题，所有的火势都在短时间内被扑灭。
可以确定他一开始的判断没错，刺客们放火就是为了声东击西。
至于尸体，不管是刺客的还是太监宫女的尸体都已经被收拾走，可以肯定皇宫守卫一方大获全胜了。
当他进入内承运库大门，就知道那些刺客尸体都去哪了。
看着一排铁架子，上面挂着一具具尸体，尸体前还有不少厂卫太监翻看着，有些尸体还被解剖看了，血腥味浓烈得差点把李森又熏吐了。
还好经过昨天的焚尸考验，这次他没吐了，只是脸色有点发白。
李森在院子尽头找到了正在喝茶的聂广坤。
“督公，这是在检查什么？”
“检查这些人的身份，看看是哪家的死士。”
李森看着血淋淋的院子，还是有点难受，赶紧问道：“可有收获了？”
聂广坤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道：
“明面上都是匈奴人，不仅发饰、衣服、武器都是匈奴的装饰，就连胸口和手腕都有狼图腾纹身。
但这些人的身形体格都不是匈奴人的厚实，而是咱们华夏人的体格特征。”
“督公能看出是哪些人的人手吗？背后又会是谁？”
聂广坤没有说话，放下茶杯走下楼梯，走进那些尸体中间，李森不解地紧随其后。
在一具尸体前聂广坤停下，将那具尸体的手掌掰开，向李森展示，一边说道：
“五指粗大，死后还掌心泛黄，这是修炼黄沙门绝学【黄沙掌】的特征，黄沙门是河南道的最大江湖门派，而河南道是文官中督察院一系的经营地。”
说完聂广坤走向下一具尸体，直接尸体的一条腿拔高：
“脚趾细嫩，足弓深，采珠帮的武功特点，采珠帮在岭南，左丞相秦桧的背后最大支持势力就是岭南富商们。”
“皮肤粗糙，骨节宽大……”
李森跟在聂广坤身后听着他的解释，将这些分辨武功和归属地的办法认真记了下来。
越听李森越是心头发凉。
这些刺客竟然包含了整个大唐十二行省的人，或许这些人不是来自十二个行省，但是来自十二行省的武林门派的武功是凑齐了。
“刺客660人，全部被击杀，就算没有被我们的人击杀的，见到逃不掉的也都直接自尽了。
没有任何活口留下，可以确定是死士无疑。”
听到了聂广坤的总结，李森大概明白了，这事有诸多线索，但是线索总结起来就是没有线索。
果然，走回茶几后，聂广坤给李森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杯后，才叹息道：
“所有明面和暗面的证据都是无用的，根本无法确定刺客的身份，就算我们有怀疑的对象，也无法给那些人定罪。
只能确定，这次出手大唐的文武官员都出手了。”
“唉~意料之中啊。”
李森叹了口气，将手中五味杂陈的煮茶喝了下去，眉头皱了起来，好一会才舒开。
“督公，陛下气疯了，想杀人；我们总是要给他找个发泄的出口的，不然要是陛下真发起疯来乱杀一气，可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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