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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走来,月如风的身侧已经聚集了不少月族族人。他和身边的众人说了几句,转身走进上玄内。
宣凌允作为初到客,自然也跟了上去。
刚走进去,一片刺目的白光袭来,宣凌允连忙屈臂横挡,遮住那耀眼白光。
“凌允,凌允。”
耳边响起呼声,宣凌允放下手臂,入眼的是月如风略带担忧的目光,以及月泽不满的神色,此时正气鼓鼓的瞪着他。
宣凌允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作揖拜道:“多谢月族长关心,我没事。”
见此,月如风也不好说些什么,轻道一声:“跟我来。”说完,便转身离开。
月泽却对宣凌允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接着蹦蹦跳跳的跑到月如风身边,拉住月如风的手,月如风宠溺的看了他一眼,就任他去。
宣凌允跟了上去,目光落在四周的建筑之上。
此时,他们正走在一条回廊上,回廊外侧连接着九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忙碌的人,他们或坐在桌前奋笔疾书,或几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亦或者穿梭在走廊之上。他往回廊内侧靠近,目光扫过。
这房子共有九层,分上三下六,彼此之间有云梯相连,他们此刻正在上三层的第三层,低头往下望去,空旷的场地上,种着村子里随处可见的月槐花。
少顷,他们来到上玄的最高层,最高层与其他层不同只有一间房子。月如风径直走了进去,在柜子上拿下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递给宣凌允,道:“这是月徽,族中多有设阵之处,你拿着,日后方便些。”
“多谢月族长。”
宣凌允向月如风再行一礼,方才接过盒子一看,里面装着一块月白色的月槐花形状的玉佩。
“阿泽,过来。”
月如风向月泽招招手,还在房间内东看西瞧的月泽闻言,小跑过去,就见月如风将白布包裹递给他。仔细一闻,包裹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月泽好奇的捏了捏,包里是一些细小的颗粒状,应该是一包草药种子。
月如风道:“阿泽,我有些事没弄完,暂时走不开,凌允先前受了伤,现在还没有好全,你帮我带他去找叔公,顺便把这包草药种子给叔公送去。”
月泽不言,小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
“明天阿爹给你做糖醋鱼好不好。”
“好。”
闻言,月泽眼睛一亮,高兴的接过包裹抱在怀里,大大的包裹显得他更为娇小。
月如风用他听不懂的话对宣凌允说:“凌允,我这里暂时走不开,你跟着阿泽,他带你去找我叔公,叔公的医术是全族中最好的,你身上的毒叔公应该能解。”
“凌允谢过月族长。”
月如风点点头,对月泽嘱咐道:“路上小心,慢点走。”
“阿爹我走了。”
月泽向月如风说再见,抱着包裹离开,身边跟着宣凌允。
一路上,两人无话可说。
宣凌允看着月泽,小小身躯抱着一个大包裹,惊讶之余,有些紧张,心想,抱着这么大的包裹会不会摔着磕着。
却见月泽稳如泰山,上坡下坎,走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大气都不带喘的,倒是他自己,脸色泛白,额上沁出一层薄薄虚汗。
他在打量月泽的同时,月泽也在偷偷打量着他,见他脸色发白,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脑海中不禁浮现两个字:娇贵。心中暗自吐槽:才这点路,就这样,人族和太叔公的花花一样,好娇贵。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放慢了脚步。
宣凌允跟在月泽身后,察觉到他慢下脚步,抬眸望去,只见月泽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他这是在迁就我。
一想到这,宣凌允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好似有一股暖流淌过,眼里也多了一丝暖意。
只见月泽目光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几块大石头凌乱的摆在路旁,经过风雨打磨,石头变得非常圆润,他将草药包裹随便放在石头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旁边,也不招呼宣凌允坐下,自顾自的扯了根草放在嘴里。
宣凌允见他快步上前,也加快步伐跟上,却见他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随手摘了路旁不知名的野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悄咪咪的盯着自己,两人目光撞上,他又飞快转开,露出一副嫌弃的小表情。
宣凌允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月泽,心中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暖意。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背挺得很直,长久以来的礼教,早已刻入骨髓。
月泽见他坐姿优雅,又看看自己,两条腿随意搭在石头上,嘴里还叼着刚摘的野草,一时之间,顿觉得脸上燥热难耐,默默地收回腿,盘坐在石头上。
这时,一只紫翅金纹的蝴蝶翩翩而来,煽动着翅膀落在野草上,月泽浅浅一笑,伸出手,蝴蝶顺从的飞到他手上,抖抖翅膀,“小灵,你怎么又来了,又饿了吗?”
那蝴蝶很有灵性,好像听得懂月泽的话,用触角触碰他的指腹,似乎在回应:是的。
月泽伸出另一只手,翻手为掌,掌心中凝聚出一个月白色的灵力球。那蝴蝶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扇动着翅膀,飞到月泽掌心,月白色的灵力犹如丝线般被它的两个触角吸收。
这蝴蝶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不吃花粉,不吃花蜜,倒是对灵力情有独钟。
大约过了半刻钟,吃饱喝足后蝴蝶可见胖了一圈,它费力的煽动翅膀,飞到月泽肩上,摊平了。
月泽也不在乎,就让它呆着。
月泽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宣凌允,见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用手中的野草轻轻地挠了挠蝴蝶的翅膀,蝴蝶识趣的飞了起来,围着月泽转了几圈,才依依不舍的飞走。
月泽刚站起身,又看了宣凌允一眼,见他十分有眼色的站起,才俯身抱起放在石头上的包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晚霞拉长两人的影子,像似两条永不相交平行线。
忽然,两人遇到一条小河,河宽数米,河中摆着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块,形成一条路。
月泽率先踏了上去,宣凌允紧跟其后,本该互不相交的两条线,在这一刻相交、重合、再相离。似乎昭告着未来,他们纠缠不清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