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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灵自打任务归来以来，场中密布的飓风就是她所修炼成果。
这是名为《风旋阵》的一本武诀，与之前程湘灵利用无数剑气的手段颇为相似，只是对于灵气的损耗更为稀少，而且发动起来也更加容易。
至于剑，程湘灵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谁说剑一定要是剑？她可御风化剑，威力丝毫不弱，宋茂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与其一直死磕剑意，不如另辟蹊径。
既然宋茂说了，只出一剑。程湘灵自然如愿，她也想看看，在剑山之剑的加持下，这一剑的威力到底如何。
场中的飓风慢慢开始消散，在程湘灵头顶汇聚为一柄青绿长剑，可惜的是，这长剑只是有着剑的形状，并没有剑的意境。相比于她之前来说，无疑是往前迈了一大步，只是这一步，眼下谁也不敢说是好是坏。
宋茂蓄势已久，手中长剑散发阵阵微鸣。
凡是感应到这阵微鸣的剑，皆是自顾自出鞘飞向比武台。一剑既出，万剑臣服。
“两仪剑阵！”
宋茂无愧于自己的威名，虽不能彻底掌控自己手中之剑，但这一手两仪剑阵，已经达到小成地步。
所幸程湘灵这一招只是带着剑的形状，并没有剑的意境，若不然的话，势必会被宋茂的两仪剑阵所压制。
要知道，若是两人都是纯粹的剑修，剑意被压制是极为恐怖的事情，这会让被压制的一方连半分实力都施展不出。
很显然，宋茂在剑道已经浸淫许久，至少不是程湘灵能比的。
程湘灵就是知道如此，才会冒险斩断宋茂的剑。
受到宋茂呼唤的剑已经超过百柄之多，而且数量还在不断上升。
“剑，不是你这样用的。”程湘灵看着空中愈来愈多的剑，她没有感受到丝毫畏惧。
宋茂点头：“程师妹说的不错，剑确实不是我这样用的，毕竟我连剑意都没有，只是凭借手中剑的威势才能勉强如此。”
“若你能接下来，我宋茂就认输了。”
剑确实不该如此，宋茂是凭借剑的威势压制其他的剑。这在剑修眼中乃是下下乘，纯正的剑修乃是凭借剑意达成。
纵然如此，也不能否定宋茂这一剑的威势。虽然比武台有着阵法抵挡，但是廖正诚等人还是感受到一股强烈，但又有些嘈杂的剑意。
"不过如此，太过于依赖剑了。"廖正诚摇摇头，他身在局外，一眼看出宋茂的弱点。
“你廖正诚练刀的，也能懂剑？”白安然适时开口。
廖正诚转头看向白安然，他点点头：“我不懂剑，但殊途同归，宋茂只是将剑作为工具，用来压制其他剑的工具。这一招虽然威力不错，但是破绽太多，我廖正诚随手便可破掉。”
“这下我就放心了，你廖正诚随手能破，程湘灵也不成问题。”白安然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景山将手搭在白安然肩膀上：“廖正诚修刀，讲究一往无前，他能一眼看出的破绽。程师妹此前修过剑，在那剑的影响之下，不一定也能一眼看出。”
白安然肆意大笑的脸色缓缓僵硬，一巴掌排掉景山的手：“你们能看出来的事情，我白安然会看不出来吗！”
“白师弟脑子确实不太好使，应该没看出来。”书有梦补刀接上，惹得白安然一阵恼火。
众人嬉笑之间，天空中悬浮的剑动了，无数剑光飞舞之间，将程湘灵淹没其中。
程湘灵背后高悬的淡青长剑不停飞舞，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阻拦下来。
果然不出廖正诚所料，这一招虽然威势不错，但每一剑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孱弱了。
淡青长剑犹如神助，挡下一道又一道的剑光。
眨眼间那所谓的剑阵便是只剩下最后一剑，就是那剑山之剑。
程湘灵灵脉所化的淡青长剑也缓缓消散，她重新抽出自己满是缺口的长剑：“风本就无形无意，想借此修出剑意难如登天，师尊，弟子总算明白您的苦心了。”
修炼剑意，不论是谁，都讲究一个心境。心境又是心静，只有心静下来，剑意才得以修炼。可风若是不动了，那还能是风吗？只有动起来的，才能是风。
这也是为何程湘灵剑意一直迟迟不能入门的缘故，但是在刚刚嘈杂无比的剑意之下，她懂了。
谁说剑意一定要是静下来的，飘动的剑意，就不能是剑意吗？
剑意本就无形，只是一种意境，一种与剑沟通的意境。
只要武者自己有了，又何必关心是动是静？
那满是缺口的长剑浮现无数青风，一股剑意从程湘灵体内散发而出。
淡青长剑抬起，薄如纸张的剑气肆虐开来。
不是一道剑气，是百道，千道。
程湘灵在这一瞬之间，虽然只出一剑，可却有无数剑气从剑上飞出。
宋茂紧握长剑，一道剑光斩出。
一道淡白霸道的剑光，直指程湘灵。
那剑光浮现之刻，无数游动的剑气像是找到目标，朝那剑光而去。
宋茂收剑：“我输了。”
不提程湘灵接下他的剑阵，单单只算最后一剑，他宋茂也输了。
“终究还是没能悟得剑意，差了一线。”宋茂说出这么一句，转身离去。
比武台上肆虐的剑气消散，程湘灵看着宋茂的背影，她想起当时与敖仁一战。最后的她也是如此，说出这么一句叹息。
程湘灵慢慢走下比武台，两人的战斗称不上精彩，甚至有些寡淡。或者说，两人完全没有用出真本事对战，只是借着对方的手来悟剑而已。
很可惜，程湘灵先一步悟得，宋茂自然就输了。
“恭喜程师妹，假以时日，必然能达到真正的剑意一重。”景山看着缓缓走下的程湘灵，率先恭喜。
程湘灵能突破剑意，本就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本就只差那么一步之遥。
但现在的她与岳禹当时一般，都是半步剑意一重，还未曾达到真正的剑意一重，只能算是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