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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哥从来不罚我，”贺思言跟他阐明事实，“都是后哥罚。”
这意思就是未必是她的错。
有可能是处罚的人纯粹仗着自己年纪大，摆长辈架子。
秦至肩膀轻颤，低笑了声，嗓音还带着感冒的哑：“站好了，后哥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他拿着剪刀往前面花丛方向去。
贺思言站的位置刚好面对着花丛。
男人穿着短袖长裤，背影高高瘦瘦的，肩胛骨稍稍凸出，带了些莫名的力量感。
似乎是在挑选，过了会，秦至手指捏着花茎，拿剪刀咔嚓一声剪了下来。
借着夜色，秦至盯着那朵花看了两秒，然后回头，把花朵往前伸了些，含着笑问：“这种行吗？”
“这都开了，”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贺思言不满地嘀咕，“要选半开的。”
“有什么关系，”秦至歪着脑袋打量，“小阿言也不愿经常来，偶尔留宿一晚，当然要看到它们最好的样子。”
“”
大概是不打算听取她的意见了，秦至回头，接着去剪开得最艳最好的花。
没多久，他握着一捧五颜六色的花走了回来。
“哥哥还真是命苦，”秦至稍稍弯腰，他眉眼柔和，瞳孔浸着光，璀璨到让人无法直视，“这到底是罚我们阿言呢，还是罚哥哥呢。”
说着，他把那捧花递了过去，嘴角噙着笑：“呐，看哥哥挑得好不好。”
贺思言抿唇，把花束接到怀里，许是夜色撩人，她冷不丁冒了句：“哥，你以后会这样帮嫂子挑花吗？”
话一出口，贺思言就后悔了。
她不该问这种话的。
“嫂子？”秦至眉梢轻扬，语气有些玩味，“这词儿挺新鲜。”
他歪着脑袋，眼神似乎落到绿植的影子上，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半晌，才轻啧了声：“不行呢，哥哥一想到这花给别人了，小阿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心里——”
稍稍停顿，秦至把视线移到贺思言脸上，低声说：“还挺不是滋味儿。”
两人四目相对。
阵阵热风轻扑，带来满园花香。
气氛莫名掺了些旖旎，丝丝缕缕的蔓延开。
很快，秦至率先移开视线，他站直，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表情自然又亲昵：“别想这些，等哥哥帮你找了嫂子，我们阿言也该有对象了，到时候——”
他叹息：“该看不上哥哥给的了。”
“”怀里的花朵贴着她裸露出来的手臂，触感微凉，贺思言垂眼，轻声应，“嗯。”
“发什么呆？”秦至瞥她，“没蚊子咬？”
贺思言舔了舔下唇，抱着花束往房间里走：“没有。”
秦至笑：“那小阿言猜猜，为什么没蚊子？”
“”贺思言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哥，我有句话想说，又怕你不高兴。”
秦至被气乐了：“行，不用猜了。”
他快走两步，手掌自然地搭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拉近了些，兀自交待：“除了这些花，全是薄荷和驱蚊草。”
“我认识，”贺思言温吞地说，“哥，我想送你一句话”
秦至眉心跳了跳，几乎是半搂半拖的把她带到玄关：“哥哥头痛，不能听声音。”
说到这个，贺思言轻仰着脑袋看他：“哥，你吃点药吧，之前不是还挂点滴呢吗？”
“”这话好像点了秦至一下，他垂眼，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贺思言有点茫然：“秦雨婷说的啊。”
秦至眯眼：“秦雨婷是怎么知道的？”
“”贺思言更懵了，“响安哥发朋友圈了啊，我看了，是你的手。”
秦至：“秦雨婷拿她的手机给你看的？”
贺思言：“我自己的啊，我有响安哥的号。”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秦至手指轻抵了下镜框，冷笑，“你们俩，什么时候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