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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工人路过，紧张地打招呼：“秦总。”
秦至抬了下眼，淡声说：“这位是北沧蓝星的贺总。”
旁边的人纷纷打招呼：“贺总好。”
贺思穹礼貌地点头。
等人离开后，他再度看向秦至，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秦至眼皮子动了动：“我们是两情相悦。”
“”贺思穹险些气笑了，他提高音调，重复，“两、情、相、悦？”
“我也没那么差吧，”秦至不满他的反应，“我不够靠谱？”
贺思穹：“问题在这里？”
“”沉默一秒，秦至脑袋稍垂，指节轻抵眼镜，“什么问题？”
“还要我说？”贺思穹尽量压抑住怒火，“你跟我有什么不同，都能当她爹了。”
“谁是她爹！”秦至也恼了，“你怎么不让她喊爹？”
贺思穹气的手指发抖，他捏着图纸，指着秦至的鼻子：“我揍你信不信？”
“”秦至抿了下唇，抬手把眼镜拿掉，放到旁边的机器上，“来吧。”
话音一落，贺思穹一点都没客气，一个跨步上前，屈膝狠狠地顶到他腹部。
秦至没还手，被这股冲击力撞得后退两步。
紧接着，贺思穹又一拳招呼过去。
他用力极大，一点情面不留，秦至的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他喉头涌上腥甜，又硬忍着咽了回去。
“秦至，”贺思穹甩了甩拳头，声线冷冰冰的，“你这种大少爷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一定要挑自己看大的丫头下手？”
觉得这话刺耳难听，秦至扶着机器慢慢站直，他拇指蹭掉嘴角的血丝，眼神凉到结冰：“贺思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直视贺思穹的眼睛，声音平静：“我爱她，很久了。”
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算也算不清楚。
干脆就不去算了。
没必要。
他总要爱她一辈子的。
“现在及时结束，”贺思穹说，“你依然是她哥，若是以后再结束，只会老死不相往来。”
“贺思穹！”秦至眼尾发红，“你让我放心把她交给谁？你又放心把她交给谁？”
贺思穹的身体僵住。
他确实没有可放心的人。
“阿至，”沉默须臾，贺思穹罕见地喊了他小名，“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贺思穹，”秦至嗓音很凉，“你眼瞎心盲就算了，阿言不愿意跟我联系的这三年，她开心吗？”
“”这话一出，贺思穹愣了，他不可思议道，“那丫头早就喜欢上你了？”
没回答他的话，秦至转身把眼镜拿了过来，他慢悠悠地戴上：“这个世界上，最怕阿言受伤的，除了你，还有我。”
再找不到第三个。
贺思穹盯着他看了半晌。
远处的工人偷偷往这边看，也不敢往前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贺思穹攥紧了那叠图纸和说明书，过了许久，他忽地松了手，语气又恢复成温和：“思言发的那些账单不作数了。”
“”秦至顿了下，随即半眯起眼，“她还是发账单给你了？”
“她发她的，”贺思穹转身往前面走，语气无法言喻，“我不还了。”
他养大个姑娘多不容易。
一转眼，连个招呼都没打，居然被这狗货连盆端走了。
秦至咬了咬牙：“谁要你还了。”
一直走到那台最新款的机器前，贺思穹往椅子上一靠，指尖点点图纸，只扔了一个字：“拆。”
“”几个技术员面面相觑，“贺总，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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