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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岭神州一处神秘之地,尸魔宗万丈魔渊下面,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内,五大金丹期护法先后步入殿堂而来,一名脸上遍布黑纹的护法上前禀道:“不好了,午炎宗主,定魂香灭了,魔罗恐怕失手了,少主他……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知道了”话音从为首的黑衣长袍老者口中传出。尽管焦急万分,但是他依然竭力保持镇定。
他略一摆手,随即几人共同围住一面铜镜,午炎和五位护法连连掐诀,导入魔气,那铜镜嗡鸣声四起,慢慢形成一幅画卷。那幅画卷中一头铜甲尸正形单影只在一个坟场站立着,铜甲尸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面令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铜甲尸随后木讷的回头望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沉入地下。原地则留下一道淡淡魂体。随着几人对铜镜不断的加大魔气供应,这时候铜镜上面竟然慢慢地凝结出一只虚幻的魔手来,随着魔手的凝实,魔手突然一伸,竟然透过镜面朝着魂体直接抓来。
一晃间,那魂体出现在几人面前。
“魔罗,你知道为何这么多人我却派你去带队,就因为属你最有智谋和能力,莫非任务失败了么?少主他?”黑衣长袍老者再也掩饰不住,焦急地问道。
那魔罗魂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本闭着的双眼这才悠悠转醒。
“午宗主,少主还活着,并且血脉已经觉醒,我感觉应该是那传说中的帝魔体魔根。我留了最后一手,我让这最后一具甲尸带着我这分魂和幻阵控制牌瞒天过海骗过了丹顶宫万海玉那妖妇。”
魔罗魂体颤了颤又道:“我利用铜甲尸携带的阴魂香让五行宗截杀和驻守的杂碎们中了招,这才逃过一劫,可是追兵太多了,我不得已让甲尸把少主丢在了一处荒野中的路径上,当时我看到一对中年夫妇正在赶路,也许他们会救下少主。一切就看少主造化了。”
说完那魔罗魂体一阵抖动,越来越淡。
“竟然是帝魔体!”几人异口同声惊叹道,同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午炎宗主原本阴郁的脸色似乎添了极大的慰藉。
“魔罗,你可看的明白仔细吗?果真是帝魔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明白修真界的残酷,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恩,我反复查看多次,应该符合帝魔体觉醒的表象,而且那魔根原本扎根在五行灵根正中央,觉醒之时竟然飞升到了心脏位置,并且扎根了下来。我唯一的要求,请善待我的后人。”
说完魔罗魂体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殿堂中。
几人悲喜交加,午炎宗主在厅堂内驻足了片刻,吩咐道:“怨飞,你去一趟凡尘,看看少主是否无恙。眼下不求带回来,只要活着就好。”
“是,午宗主。”
五大护法之一走出一人,此人长得人高马大,仿佛铁塔一般。连裸露出的皮肤都焦黑无比,遍布褶皱,仿佛那万年老树皮。怨飞头也不回,一个闪身消失在殿门外。其他人又聊了好一阵,才四散而去。
十二年后,大顺国南郡宝石县的闹市中,一个中型餐馆内人流穿梭不停,看那招牌古色古香,杀猪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店内更是香飘四溢,宾客满座,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明显是开了多年的老店。
一个如牛般粗壮的店小二两手各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各有八盘大菜,行走间丝毫不见费劲。他边摆放菜品边对着一桌带刀壮汉嬉笑打趣。
“客官,您的菜来了,尝尝这碗猪下水汤,那滋味真叫鲜啊,在尝尝这个血肠,刚灌的,新鲜热乎的,吃一口,保管您不想走啊,再来点本店特制小烧酒,美美睡上一觉,您哪,比神仙都舒服。我们隔壁就是那万花楼,再叫两个妞好好服侍服侍您,哎,真是女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小子,你他娘都还没成年,懂的还不少,调侃开老子了,哼,今天大爷高兴,赏你一两银子拿去花。”
酒桌上一个肥脸头领说完随手飞快扔过来一锭银子,那店小二躲闪不及,正中肩膀,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哎呀呀哼唧起来,揉了揉肩膀后把那块银子捡起来擦了又擦,才起身退入后堂。
这一出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中平,你又偷懒了,快点上菜,客人们都等不及了。”那店老板吼道。
店小二嘴里嘟囔几句,晃晃肩膀,似乎又习以为常的麻木般接着笑嘻嘻上菜。
酒过三巡,那几名带刀大汉其中一人问道:“头,听说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就是那称为药师帮的江湖门派竟然火爆起来,大有一统大顺国武林江山的架势,照眼前这个发展趋势看,这药师帮野心不小啊,这把火我看迟早要烧到我们武林中人头上。”
那被称为头领的壮汉回答道:“老九,你说的没错,你不知道那药师帮乃是一对默默无闻的夫妇创立,没有人见过他们真面目,神秘至极。你所言不虚,他们最近确实在大肆招兵买马,而且这次居然只招收12-15岁未成年人,看来大有培养新生力量的意思啊。”
壮汉头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口气接着道:“像你我这等成名之人,是概不招收的,我听说下月十五,他们在南郡药师帮分舵招收学徒,据说条件十分苛刻,甚至会死在考验中。但即使是这样,这几日闻讯参加竞选之人还是趋之若鹜啊。”
另一人接道:“那还不是因为这年头灾荒不断,饿死人实在太常见了,最奇怪的是他们发明了一种称为三余神曲的厌食丸,据说每天吃一粒,可以三天不用吃饭,居然生龙活虎。那药师帮也是借此发展起来的。而且他们的福利据说相当丰厚。”
“恩,大哥,居然有这等稀奇事,真是闻所未闻。哎,到时候我们也去见识见识,来大哥,喝,看来这武林又要腥风血雨了,你我刀尖上舔血,喝一天赚一天啊。”
“有见地,来来来,都喝。”
几人交杯换盏,不知不觉就多了起来。
这一切都被那店小二林中平听在耳朵里。
半夜十分,他送走了最后一波醉汉,这才打烊关门。
凄冷的月光下,林中平一人站在后山的山坡上,壮硕的身体迎风而立。他把那破旧的草帽摘下,一头乌黑的头发随风披散开来,他眼神清冷,俊美的双眼皮一起一伏。
他望着远方,忽然眉头一锁,心思沉重。
“林中平啊林中平,老天到底还要折磨你到什么时候。”林中平似乎又陷入痛苦回忆中。
他的前任父母,是南郡林芝县的县令,那年赴任途中竟然遭到暗杀,幸亏一名侠士相助,这才成功脱险。
林县令夫妇已经过了中年,膝下无儿无女,因为求子心切,常年烧香拜佛。但是依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二人脱险后竟然平白无故捡了一个大胖儿子,两人权当做亲生,悉心照料,林县令按着他从出生就携带的玉佩上篆刻的中平二字给孩子起名林中平,他自然明白这名字寓意是一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平平常常就好。
林中平及其聪慧,三岁习文,七岁时已经可以把家里书籍都背过一遍。
七岁那年林县令请了一个名叫古怪的武夫,教他一些基本功和一套半月刀法,林中平看他舞刀,里里外外一直都是那几招,知道他水平也就是个混饭吃的三脚猫功夫,充其量是个绣花枕头。
但是他在县令府上也是见过无数人的嘴脸,依旧不动声色地一口一个古大师的叫着。
可惜好景不长,在他八岁刚刚过完年节,那妇人竟然有喜,渐渐的就冷落了他,后来对他非打既骂。再后来那县令对他也是百般虐待。
等那婴儿出生后,林中平再也不堪忍受如下人般待遇的窘境,逃离了林家。
路上饥寒交迫,数次饿倒路边,这四年来颠沛流离,最终在这杀猪菜馆算是稍微安顿下来,那老板隔三差五也是对他一顿板子,好在那老头日渐衰老,腿脚不利索,现在根本追不上他了。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令他不舍,也只有自己的性命了,如果说这凡尘还有什么苦没吃过,恐怕再难找到一二了。
想到这里,林中平泪眼婆娑,不知自己是否能够找到亲生父母,是否世界还有爱他的人。林中平揉了揉眼睛,握紧腰间谜一般的灰暗的墨绿色玉佩。
“活下去,找到答案。”成为了他的生存支点。
这几日他数次听人说起那神秘的药师帮招人之事。把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不再留恋做那朝不保夕的店小二。
想到这里,他把这段时间截留的赏银又细细的数了一遍,然后把破草帽一戴,朝那凤凰谷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