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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落梅居发生的事情便传了出去,不仅太子府的人知道了,就连身在后宫的皇后娘娘也知道了。
宋氏听到这个消息时,吓得她魂都没了,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她死死的扣住画眉的胳膊,脸色极为难看:“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不会被人发现吗?可为何还会如此。”
画眉被掐的疼了,可嘴上却不敢哼一声,只得忍着痛安抚宋氏:“主子先别慌,这东西是王喜下的,不干咱们的事。”
宋氏两眼一黑,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连声音都陡然变高几分:“怎么不干咱们的事,若是在这样查下去,殿下迟早会查到咱们头上。”
“主子,您怕什么,您是皇长孙的生母,皇后娘娘又是您的亲姑母,即便事发,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将您怎么样?”
“你懂什么。”宋氏猛地呵斥一声:“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可偏偏让珍珠姑姑碰了个正着,这件事只怕姑母已经知道了,殿下必定不会姑息,咱们还得想个法子才是。”
画眉突然定在那里,神色惊恐,与刚才判若两人,想了想狠厉道:“主子,既然知道此事的只有王喜一人,那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说完,画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宋氏突然回过神来,唇边的笑意似积了寒雪的红梅,冷意森森:“不错,只要王喜死了,那所有的事情都断了,殿下也就查不到我们头上了,你晚上去找一趟王喜,务必要做得干净,可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画眉颔首,坚定道:“是,奴婢明白。”
话音刚落,外头便通传王喜来了,宋氏瞬间怒不可遏道:“蠢货,这个节骨眼上还来我做什么?让他滚回去!!”
到了傍晚时分,宫里却突然传出皇帝昏迷不醒的消息,赵瑀虽是担忧令染,可比起国家大事而言,所有的儿女情长皆可搁置一旁,回了书房换了朝服便携楚青鸾一同入了宫。
白梨捧着药膏一点点的为令染擦拭着脸上的红疹,满眼都是心疼:“您瞧,这红疹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令染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虽是样子可怕了些,却也不是太严重,毕竟她也舍不得真的自毁容貌。
“放心吧,太医不是说了嘛,不会留疤的。”想了想,又唤来小泉子:“我让你盯着府内众人的一举一动,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小泉子躬身答道:“府内都静悄悄的,什么事也没有。”
令染冷笑一声:“还真是沉得住气。”
小泉子却不以为意:“那也未必,大白天的谁会贸然行事,这鬼魅可都是晚上出来的。”
令染眼中流露赞赏之色:“不错,你的眼力倒是进步很多。”
“奴才谢主子夸奖。”小泉子挠了挠头,嘿嘿两声笑,后又正色道:“不过要说可疑之处,奴才觉得馨怡居很是古怪。”
“你且说说看。”令染放下镜子,重新调整了姿势懒懒道。
“自打这件事传出去之后,王喜倒是去过馨怡居,可不知为何宋良娣没有见她。”
令染冷哼一声,一双狐狸眼中满是薄薄的寒霜:“我当是谁,原来是她。”
白梨亦是气愤不已,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宋良娣的心思也忒歹毒了些,亏得她能想出这般下贱的法子。”
令染微微眯了眯双眼,再睁眼时,眼中原先的寒冰似乎溶化一般:“起初我还担心抓不到把柄,可没想到王喜却是这般胆小,如此也好。”
说完,她朝着小泉子招了招手:“你去盯着王喜,说不定今晚太子府要有命案发生了。”
她若是没猜错,宋氏为保自己很有可能会对王喜下手,而今日赵瑀又去了宫里,楚青鸾也不在。
令染朝着外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夕阳已全部散去,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气,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月高风黑夜,杀人放火天,这样的夜晚的确适合取人性命。
一夜无眠,次日一大早,令染对着镜子描着柳眉:“太子回来了吗?”
白梨取过一旁的象牙梳沾了少许的茉莉花头油,小心翼翼地为令染梳着头发,口中应着:“听前头人说,皇上不大好,太子和太子妃昨晚就留在宫里,还有一件事,小泉子昨晚一夜未归。”
令染手上的动作一滞,有些讶异道:“一夜都没回来?”
白梨点点头:“不过奴婢已经差人出去找,小泉子向来机灵,不会出事的。”
令染眉头紧锁,指腹轻轻敲着桌面,静静思索良久,再抬眸时眼中已是清亮一片:“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顺当了吗?”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顿一顿,又接着说:“王喜虽不如他父亲聪明,可事情还未查清,他何以这般急不可耐,早早的曝露在我们的视线里?”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王喜?”白梨有些慌乱起来,可仔细琢磨一番又觉得不对:“可这说不通啊,若这件事真的是宋良娣所为,那无论王喜会不会曝露,宋氏都会将他灭口。”
胭脂一事,看似条理清晰有证有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宋氏,可细细琢磨却又是漏洞百出,想要知道真相,还得等小泉子回来再说。
没多久,前头便传来消息,王喜跌入水井已经溺毙而亡,正当令染担心小泉子是不是也出事时,白梨却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主子,小泉子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令染有些急切道。
小泉子进来时,一脸的萎靡不堪,令染眼尖的发现他脖颈处还沁着点点猩红地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
小泉子噗通一声跪在令染面前,声音有些虚弱:“奴才无能,还请主子恕罪。”
令染立时吩咐白梨将人扶了起来,又亲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小泉子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小泉子也为推辞,接过茶盏仰头喝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身上有些暖和气。
“主子,奴才昨晚是被人给打晕了!!”
此话一出,令染和白梨二人皆是一愣,小泉子摸了摸后脑勺鼓起的大包疼的龇牙咧嘴:“奴才昨晚按照您的吩咐一直都盯着王喜,眼瞧着宋良娣身边的画眉到了,奴才才要将人给拿下,就有人给了奴才一闷棍,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
“你可看清了,果然是画眉吗?”令染沉声问。
小泉子重重的点点头:“当时天虽是有些黑,可奴才绝不会看错。”
闻言,令染嘴角沁着冷漠的笑容,声音却很平淡:“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局只怕是咱们大意了。”
白梨不明所以:“主子何以这样说?”
“宋氏美丽却愚蠢,性子刚烈更是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如何能想到这样隐私狡诈的法子,必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难不成是太子妃?”
令染摇了摇头:“不可能,且说楚青鸾和宋氏的关系早已经势同水火,宋氏怎么可能甘心给楚青鸾当枪使,再者我太了解楚青鸾,侯府的嫡女,从小便按照王妃来培养,她身上更是背负着侯府的百年荣耀,绝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从而毁了楚家的清誉。”
“那如果不是太子妃,府中只有一人了。”白梨道。
昭训叶氏!!
那个看似平淡如水,不争不抢被赵瑀遗忘的女人,果然是她吗?只是令染想不明白,她这样做得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