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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好一个妍婕妤,居然敢背着本宫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随手将手边的茶盏给掷了出去,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致,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又迅速冷静下来:“你说你家祖上是开药铺的,那必定熟悉医理,本宫若是让你保住祺婉仪腹中的皇子,你是否能做得到?”
僖贵人眸中莹然有光:“想要保住祺婉仪腹中的孩子,嫔妾的确有法子,可卢氏是铁了心要她腹中胎儿的命,这一点嫔妾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能保住祺婉仪腹中胎儿的性命,其它的本宫自有办法。”
“是,嫔妾记下了,娘娘,皇上约了嫔妾午后听戏,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皇后轻轻一笑,又吩咐玉琴将人给送了出去。
等玉琴再次回来时,皇后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深渊般的寒意。
“娘娘,奴婢觉得僖贵人太过桀骜,怕是日后不好控制啊。”
皇后抚着尾指上的护甲,轻蔑一笑:“后宫里什么样的美人都有,可偏偏是这种桀骜的,皇上才觉得新鲜,再有,她不过一个宫女出身,若无本宫支持,她能掀起什么波浪,本宫既能将她捧起来,那也能将她踩在脚底。”
玉琴还是有些担忧,还要再说什么,却又听皇后沉沉道:“让人去给卢氏带一句话,若是再敢对祺婉仪动手,本宫就要了她的命。”
这边僖贵人离开凤仪宫后,并未着急回去,而是慢悠悠的逛在御花园内,婢女连翘担忧地问:“小姐,您计划的事情能成吗?万一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僖贵人不屑一笑:“我这样的人还怕杀头吗?从义父死的那天起,我便是只身一人了,若不是大仇未报,我也不会委身在皇帝身下。”
连翘一惊,忙朝着四下看了看,惊恐道:“小姐,这话您不要再说了,您现在已经是皇上的贵人,且恩宠正盛,若被人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僖贵人慢慢拨弄着一株红梅:“等事情都了了,我也就能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除夕这一日,太后下了懿旨解了皇后禁足,又因梦笙病重,赵瑀格外恩赏单家入宫探视。
傍晚时分,令染端坐在镜子前任由着倚翠为自己梳妆,小泉子挑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娘娘,林太医的底细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
“说。”
“林太医和卢家颇有渊源。”令染应声睁开双眼,眸子里有一闪而逝的幽光。
小泉子继续道:“早年病逝的卢夫人正是林太医的表姐,因卢夫人很是疼爱这个表弟,卢尚书便买通宫中的关系,给他在太医院谋了个闲差,贵嫔娘娘从行宫回来后,也是妍婕妤举荐林太医伺候在贵嫔娘娘身边的。”
白梨一听,咬牙切齿道:“这妍婕妤心也太狠了,自己的表妹都舍得毒害。”
“卢映云吗,好,好的很!”
有强烈的恨意迸发而出,令染咬紧牙关:“她既做得出,就别怪本宫容不下她。”
当夜,令染盛装出席赵瑀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宴,皇后亦是如此,显然这段时间的禁足丝毫不影响她半分。
可明眼人不难瞧出来,赵瑀与她的情分似乎淡却很多。
两个时辰后,家宴结束,今晚赵瑀无论如何都会宿在凤仪宫。
令染也不多留,才要上暖轿时,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唤她:“宸妃娘娘请留步。”
待转过身时,却见是一袭杨妃色宫装的妍婕妤,她缓步上前,朝着令染盈盈一拜:“娘娘自行宫回来,就不大和后宫姐妹们来往,嫔妾瞧着娘娘如今可是陌生的很。”
令染唇角微扬,含了一丝不可见的笑意在其中:“怎么会,本宫瞧着妹妹容貌依旧,甚至比从前更甚呢。”
妍婕妤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在无声的叹息缓缓说道:“宫中谁人不知,宸妃娘娘容貌倾城无人能比,嫔妾即便容貌再好也不得皇上宠爱,如今又不能生育了,当真是凄惨无比。”
话落,她似挑衅般看着令染:“梦笙妹妹得是时疾,嫔妾不得去探视,也不知道妹妹的身子如何了。”
令染努力压抑着胸澎湃的怒气:“妹妹自有菩萨庇佑,定会安然无恙,只是菩萨庇佑是一回事,宫中奸佞不除又是另一回事。”
妍婕妤柳眉一挑,下意识地问:“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染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绺银丝紫金流苏,轻笑一声:“本宫只不过是想起当初妹妹在行宫时喝下红花,以至于没了生育的能力,皇上却至今都为查出背后之人,本宫再过几个月便要临盆,可只要一想到妹妹的事情,便心如刀绞,只愿佛祖庇佑,皇上能早日将宫中奸佞驱除,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
妍婕妤的脸瞬间如死水般难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多谢娘娘关心,嫔妾也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一天。”
撂下这句话,妍婕妤一甩手中的丝帕便扬长而去。
白梨恨恨道:“这样狠毒的人,也不怕午夜梦回会被冤魂索命。”
令染撕下脸上假意的笑容,冷冷道:“她既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怕这些。”
除夕一过,便是元宵,前朝大臣纷纷上议恢复中宫之权以镇六宫,起初赵瑀对于这些折子还充耳不闻,但渐渐的前朝呼声越来越高,再加上太后施压。
赵瑀不得已还是恢复了皇后的权利,不过还是依旧命惠妃和令染协理六宫。
这段时间,梦笙体内的余毒虽清,但因中毒太深,每日只是以汤药续命,曾经陆寒水说只能保梦笙一个月的命。
可梦笙瘦弱的身体里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每日乖乖喝药,从不让人催促。
令染每日都会去仙游宫,可梦笙却一如既往的不让她进门,两人只是隔着窗户说说话,所说的话题,多半是围绕令染腹中的胎儿。
二月初,本该渐暖的天气,却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冻得人不得不将棉衣再次穿上,初九这日,雨虽停了,可天空中又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
雪虽不大,却如棉絮般纷纷扬扬而落,不过半日的功夫,皇城又被皑皑白雪覆盖。
这一日,令染带来梦笙最喜欢的芙蓉酥,姐妹二人隔着窗户说话,说起令染的临盆之期,梦笙满眼欣喜的看着令染逐渐高耸的腹部,低声呢喃:“这孩子还有多久能出来。”
令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快了,太医说分娩之期就在三月初,梦笙,等这孩子出生了,我把他认给你做孩子,让她唤你母妃可好?”
梦笙精神一振,欣喜地笑着:“好,那我要给这个孩子多做几件肚兜,不,还有衣服,母亲说小孩子长的快,我得多给他备些才好。”
令染心中一酸,下意识的别过脸去,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硬生生的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待转过身时,却见梦笙伸出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想要抚摸令染的肚子,可却要碰到时,她又将手给缩了回去,脸上挂着笑,喃喃自语道:“他会是个好孩子,是个听话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