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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听清楚，祺婉仪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小产的？”
倚翠道：“听闻是祺婉仪在门口摔了一跤。”
“知道了。”
令染踏进烟云轩时，皇后，慎夫人和惠妃等人几乎都到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见过两位姐姐。”
皇后微眯了双眼，眉毛曲折成新月弯钩的弧度，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
令染虽是心有疑惑，可面上依旧有恭敬之色：“臣妾听闻祺妹妹小产特意来看看，不知皇后娘娘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气。”
皇后冷然道：“本宫动气正是因为宸夫人你，你害死了祺婉仪腹中之子，还敢在这装无辜？”
令染柳眉一挑，正色道：“皇后娘娘，自从祺婉仪有孕之后，臣妾从未踏入烟云轩半步，她小产一事，臣妾也是刚刚得知，何以能说是臣妾害了她腹中之子？”
“你是没来过，可不代表你身边的人没来过。”话落，她凝眸望向下首位置的慎夫人，沉声道：“将你刚刚说给本宫的话重新说一遍给宸夫人听。”
慎夫人起身朝着皇后行了一礼，方缓缓道来：“今日下午，臣妾路过烟云轩，亲眼所见宸夫人身边的芸香在门口鬼鬼祟祟，臣妾当时只觉得奇怪，也并未放在心上，可回去没多久，便听到祺妹妹小产一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都有了计量，祺婉仪小产一事八成与昭惠宫脱不了干系。
皇后声音冷若寒霜：“宸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令染只是沉静地坐着，不慌不忙道：“即便臣妾身边的芸香路过烟云轩也不能就此证明，祺婉仪落胎一事与臣妾有关。”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话落，皇后又朝着身后的齐宽道：“你来说。”
齐宽应了一声是，这才缓缓道：“祺婉仪小产乃是因为在门口摔了一跤的缘故，奴才也仔仔细细查过，烟云轩门口被泼了一层清油，而祺婉仪的鞋底上也有清油的痕迹。”
令染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只是她并没有没有抖落自己的慌张，自持道：“臣妾相信，芸香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惠妃附和：“皇后娘娘，臣妾以为这件事太过巧合，不妨宣了芸香前来问一问，便可知晓她在烟云轩门口到底做了什么。”
“惠妃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齐宽，去趟昭惠宫将芸香带来。”
齐宽干脆利落答了个是，转身便去。
屋子内一时沉寂的厉害，皇后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抿了一口，望向令染的眼眸尽是得意之色。
不多时，外头便通传赵瑀来了。
众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礼，赵瑀先是看了一眼令染，这才缓步朝着上位走去。
来的路上他显然已经知晓祺婉仪小产一事，沉声问：“祺婉仪的孩子当真没保住？”
皇后面露哀戚之色，哽咽道：“太医已经尽力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是还好好地吗？怎么会突然小产？”
皇后缓缓道：“祺婉仪小产一事，臣妾已经略有眉目，慎妹妹亲眼所见宸夫人身边的芸香曾在烟云轩外鬼鬼祟祟，而烟云轩的门口也被破了一层清油，祺婉仪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慎摔倒。”
赵瑀眸中隐晦不明，许久后才沉声道：“皇后的意思，祺婉仪小产一事是染染所为？”
“臣妾不敢，这件事尚未查清，臣妾不敢有所断言，不过臣妾已经派齐宽去宣芸香，只要问上一问，便知真相到底是什么。”
令染闻言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适才还言之凿凿，恨不得立刻能将自己定罪，这会反而说事情还未查清。
她这个姐姐当真是越来越会唱戏了。
芸香被齐宽带进来时，一脸的懵懂无知，令染见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
因是伺候令染的人，赵瑀难得的好脾气：“今日下午你可是来过烟云轩？”
芸香不明所以，只如实回答：“奴婢是来过烟云轩”
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慎夫人就已经急急打断了她：“皇上您瞧，果然是这个小蹄子所为，宸妹妹，你还有什么要说？”
令染冷眸看着她：“慎姐姐，芸香的话尚未说完，您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话落，又缓和了语气问芸香：“你下午来烟雨轩做什么？”
芸香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本是去内务府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刚要往回走，便瞧见祺婉仪身边的紫莲说，您来了烟云轩，要奴婢在门口等您一起回去，可奴婢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您出来，还是守门的太监说，您先回去了，奴婢这才回了昭惠宫。”
令染沉沉一叹，这芸香是被人算计了。
皇后闻言朝着赵瑀和言道：“皇上，一人之话不可信，还是将紫莲叫出来问一问吧。”
赵瑀不说话算是答应，不多久便见紫莲红着眼眶从暖阁走了出来，皇后沉声问她：“是你下午让芸香来烟云轩的？”
紫莲诧异的看着皇后：“娘娘，奴婢今儿一天都不曾离开烟云轩，就更别提碰上芸香了。”
“你胡说，分明是你。”话落，芸香朝着赵瑀磕头，焦急道：“皇上，奴婢不敢撒谎，千真万确是紫莲让奴婢来烟云轩的。”
赵瑀只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半指不说话，一时殿内沉寂无声，谁也猜不透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
暖阁方向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祺婉仪只穿了一见单薄的寝衣，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踉跄着走到赵瑀跟前，抽泣道：“皇上，嫔妾的孩子没有了，还请皇上为嫔妾做主啊。”
皇后亦是不忍落泪：“你才小产，身子还虚着，这件事皇上定会秉公处置的，来人，还不快扶祺婉仪下去。”
祺婉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挣脱搀扶她的手，旋即朝着令染扑了过来，咬牙切齿道：“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才没有了，我要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话落，便要伸手去殴打令染，幸好倚翠眼疾手快，将令染死死的护在身后，呵问道：“小主，这件事尚未查清，您怎么以下犯上，冒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