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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站起来的？”易母高声呵斥，“爬过去，你不配站着，跪着，用你的膝盖和手掌，把去厨房的地擦干净。”
屈辱感涌上心头，江染迟疑了几秒，就按易母的说的，又重新跪下。
就算易母再使唤多少羞耻的事，江染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易母可是说过，要狠狠折磨自己。
简单肉体上的驱使又怎么会让易母满足呢。
江染跪着爬到厨房，从橱柜取出易母爱喝的咖啡豆。
罐子一移动，‘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江染伸手拿出来。
只不过看了一眼，她就头皮发麻，身体发凉，尖叫着往后退，甚至还不小心撞倒了刀架，噼里啪啦各种刀具往下砸，她护住头，才没伤到。
只因那藏在橱柜里的，竟是两个小型的玩具骷髅头，而骷髅的额前位置，被贴了她爸妈的大头照，两把锋利的小刀插进了照片里。
什么含义，不言而喻。
愤怒、震惊和屈辱带走了她的理智，江染不顾一切向外冲去。
她要找始作俑者问明白、搞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父母，早就十年前就为所有的行为付出了法律的代价。
母亲在车祸中丧生，父亲录了认罪视频，将一切都揽在了他头上，最后又上吊自尽。
死了这么多年，还要蒙受巨大的侮辱。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江染此刻只想让父母死后能安生。
双腿迈的急，泪水也模糊了她的视线，这让她刚出厨房就和迎面来的易母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想杀了我啊！”
易母被撞倒在地，四脚朝天，嘴里嚷嚷着。
江染也没好到哪去，她本就扎着绷带的左手被锋利的台面割伤，滴滴血迹渗了出来。
顾不得手上的伤，江染赶紧爬起去扶起易母。
易母被扶起后不安好心，故意又把江染往门框上推。
“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啊，就让你擦个地你就要撞死我，呸，你真跟你妈一样，都不是个东西。”
江染揉揉有点发晕的脑袋，易母的咒骂让她转回了注意力。
她站定好，指着摆在厨面上的骷髅头。
“易阿姨，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还想要解释？
当年肯让她父母下葬，易母觉得自己已经够仁慈了。
“江染，才这么点痛你就受不了了，那当年我遭遇双重背叛，失去丈夫，现在又要看着仇人的女儿登堂入室，抢走我的儿子，我又有多痛？我告诉你，我的痛是你的百倍千倍！”
这番自白也割得江染心如刀绞。
她愿用自己余生来还债，无怨无悔。
只求求，只求求。
“能不能放过我爸妈，他们已经不在了啊，让他们在地下安息吧。”
易母恶狠狠道：“这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现了。”
仇恨远不可能结束。
江染听从易母的吩咐，煮了好几次咖啡，又在监视之下，来来回回擦干净了客厅的地。
直到她双膝再也跪立不住，易母才叫她起来。
至于宋时音。
发现她时，她都快痛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