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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明白“黄雀”的心思,两人心照不宣。
那段时间,重案组“缉香三课”的上司给白雀放了不少假。
只要有空,白雀就会去白桦公园放风筝,她放的是一种特制的“七线风筝”。
“七线风筝”,又称“七弦筝”,顾名思义,由七跟细线控制,收放自如,七线犹如七弦,风筝貌似古筝,取了谐音“七弦筝”。
七弦作用各有不同,除了控制方向,还能改变风筝的七只“羽翼”形态,其中机关,奥妙无穷。
“头儿,那丫头整日里就知道放风筝,没什么异常,还要跟么?”
“白雀不上班,就放风筝?这么异常,还说没异常?你们不能放松啊!”蔡大锋对于手下的抱怨,有些不满,“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头儿,据说是重案组‘缉毒三课’的警长放她的假,好像是停职调查,但具体什么事不清楚,我想,也许跟徐文焕的死有关,”那警员告诉蔡大锋,白雀被停职后,除了去白桦公园放风筝,就是回家,两点一线很规律,而且放风筝的时候就独自一人放,没有可疑人员靠近过她。
“你们注意她的风筝有什么异常?”蔡大锋不甘心,他不信这个白雀不去继续接触“黄雀”。
“没有啊,噢,好像风筝上面写了字,就是一些祈福的话,我看这个白雀,把风筝当孔明灯许愿了吧?”
白雀在她的七弦筝上写满祝福,“祝爸妈身体健康,祝姐姐工作顺利,祝堂姐白羊家庭美满,祝外甥汤耀晟功课顺利、祝外甥女白若晴生日快乐……”之类。
蔡大锋不知道的是,白雀正是通过“七弦筝”与“黄雀”王达衡隔空交流。
“七弦筝”上,写满了斯德利密码,只不过,是加了七重密钥的密码,只有王达衡能懂,解密的答案,全在那本老早的武侠小说《水火阴阳志》里。
白桦公园西侧的对面,正是“零丁楼”顶层,“黄雀”王达衡没事的时候,就来看风筝,主要是看白雀放风筝。
白雀挑逗着七根细弦,拨弄着风筝上下翻飞,蝶舞蹁跹,不时抖落几片小纸叶,落在零丁楼旁的白桦树上。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王达衡就顺着零丁楼,爬上白桦树,“寻宝”一样搜罗着小纸叶,然后对照着《水火阴阳志》字里行间的密钥,津津有味地进行着解密读信。
带着期盼憧憬的心情,王达衡有时候能读到一首情诗,有时候也能读到几个关键字“东吴第三医院”。
原来,是白雀不满足于单线的隔空交流,她邀约王达衡在东吴三院见面。
白雀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做白雁,是东吴第三医院的护士。王达衡当然明白这招“偷梁换柱”。
他喜欢看白雀穿护士装。
他们私下幽会,他们互相鼓励。
“等我们扳倒了青莲会,你就可以恢复警察身份,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两人憧憬着美好未来。
“未来还没有来,离我们太远。”对于未来比较迷茫的王达衡,总是喜欢回忆。
他回忆起自己当初追求白雀的时候。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白桦小区门口,想守株待兔来着,抱着一本《水火阴阳志》就装模作样地在读,”王达衡憨笑着,一点不像他平时放荡不羁、疯疯癫癫的样子,“你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了,那天你还被我堂姐看到了,说是要赶你走,正邪不两力呢哈哈。”
白雀记得,她在小区楼上,看到王达衡穿着黑色夹克、叼着根烟,在白雀家小区附近转悠,被白雀的堂姐白羊逮个正着。
白羊想赶王达衡走:“你还来干什么?求你别再来缠着我妹妹了,别来烦她了,她是警察,你是黑社会,你们没可能的。如果你心里真的有她,为她好的话,就离她远一点,你也知道的,警务人员是不能与黑社会人员走得太近的,会影响她的前途的!”
当时王达衡说道:“你别急啊,姐姐,我就是来还书的,她上次借我这本《水火阴阳志》,我看完了这第一部。”
白羊道:“你把书给我,我帮你还,你可以走了。”
“不是,姐,我想亲自还给她,因为书里有个地方没读懂,想请教她一下,就是关于魔教大小姐和名门正派少侠谈恋爱,为什么别的什么阿猫阿狗不相干的都来反对,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别人最好别管……啊不是,姐,我不是说你是阿猫阿狗,我说书里内容呢。”
白羊压住怒气:“名门正派的,就应该和邪魔外道的划清界限、势不两立,我替你回答了,你把书给我,你走吧。”
“不不,我这还完了《水火阴阳志》第一部,还想借第二部呢……”
“《水火阴阳志》第二部,书店有卖,10块钱一本,你缺这点钱吗?要不我给你?”
“不不,姐,你听我说!其实呢,我是个卧底!”王达衡嬉皮笑脸。
白羊冷笑一声:“如果你是卧底,那我就是观音菩萨,你省省吧,别来烦我妹妹了!你们没可能的!”
脸上嬉笑着的王达衡,心里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和白雀在一起,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我是一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