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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咽下懊悔，又说：“那不如我们去游乐园怎么样？今天有周末汇演，应该会很热闹。”
闻棠摇头，“你送我回烘焙店吧，下午还有些事。”
沈奕知道能好好说话已经是她最大程度的妥协了，她的手很凉，颤颤的，她仍在怕他。
他不能再逼她了，于是没有追问，“好。”
到了车上，沈奕试图说话缓解气氛，从前他就输在口是心非上，喜欢不自知，以至于每次面对她，他只顾着发泄嫉妒和不满，忘了表达对她的喜欢和渴望亲近的意图。
他不知道他平时的样子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除了身边一些亲信，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谦和温润，唯独她，见了他总想躲避。
他或许该庆幸她对他了解至深，纵然经历离奇，也依然能怀疑到他，今日种种，都说明了她还记得他，心里保留着他的位置。
但却是悲哀。
见她一直戳弄手机，又是那个送水小张，他缓声问：“怎么店里缺这么多水？还在和小张联系。”
闻棠收了手机，怯生生‘嗯’了声。
她的反应是沈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她以往是怕他，总想躲着他，可她也有胆子和他呛声，讥讽他、斥骂他……
怎么今天就突然这样了？
是确定他不是凌越，觉得他是个捉摸不透的陌生人，所以连最后一丝抗争的勇气也消失了吗？
沈奕想不通，心头像是刺进一根细小的针，慢慢深入，带起酥酥麻麻的涩痛。
“小棠，我刚才是吓到你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我太激动了，一想到你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可以解释。”
闻棠摇头，侧眸看向窗外，不说话。
之后无论沈奕再说什么，她都敷衍回应，问就答，不问就沉默，想要躲避的态度让沈奕心焦不已。
他难道错了吗？他难道该承认他是凌越吗？
闻棠一下车就往烘焙店跑，目送她进去，沈奕把车子开到隐蔽的地方，没有离开。
等了有十几分钟，她果然又出来了，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沈奕面色沉郁，她是在找他吗？
确定了什么之后，她叫了辆车，沈奕紧跟上去，却见她回了小区。
她刚才那样子，是撒谎怕他知道她实际上没什么事吗？
还是……
小区门口是喷泉和草坪，没有大型的遮蔽物，担心被她发现，沈奕没有再往前跟。
他停车在拐角处，看着她下车后直奔公寓，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去查一下她身边一个送水的，姓张，可能是假名，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他又朝她家的方向望去，停了几分钟，掉头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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