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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
大年三十,军营里面的将士们全都从营帐里面出来了,他们在帐篷中间,就是萧君庭的帐篷旁边支起木柴,点起篝火。
众人里一圈儿,外一圈儿的围坐在火堆旁边,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碗肉。这是萧家军的规矩,每年过年,在外征战的士兵们都会分到一大碗肉,不值勤的可以分到一小坛酒,执勤的不能喝酒,所以会在初一这天分到两坛。
“这一年,大伙都辛苦了,今日我敬大家一杯。”萧君庭说完,端起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他将手上的碗碗口朝下,对着众人展示了一下,然后大家伙也都纷纷起身,端起手里的碗,齐齐端起来饮下。
“为国为民,忠心不二。”众人齐声高呼。
萧君庭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大家聊天,嬉笑,摔跤,心里面有些五味杂陈,之前萧柠在军队的时候,每次都会招呼着大家一起玩,有时候还会摔跤下注,现在她回去了,瞬间冷清了许多。
“将军,王统领刚刚带着人在营地巡逻了两圈儿。”白狼站在萧君庭旁边,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萧君庭端起一碗酒,仰头喝掉:“没事儿,我心里有数,盯好了粮草,千万别让人在粮草上面动手脚,你就在这儿,你要是不在,会有人多心的,行啦!”萧君庭说着,站起身来朝着军帐走去:“我先回去了,你带着大家好好玩玩,放松放松。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一时间喝的有些多了,这头还有点儿晕。”
萧君庭回到军帐中,刚倒在床上,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连身上的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萧君庭的营帐里面,进去的时候还点着灯,但是现在却熄灭了,白狼站在营帐外面,看着里面黑下来的样子,微微皱眉,转头融入进了士兵里面,和大家一起聊起天来。
萧君庭趴在床上,呼吸均匀,他头朝里,脚朝外,整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完全睡熟了。
营帐的正后方,慢慢地钻进来一个黑影,在黑暗中看起来倒是没有很明显,但是却能模糊的看出轮廓,那黑影一点一点的朝着萧君庭,弯着腰轻手轻脚的溜过来,凑到萧君庭身边,他手里拿着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用力地朝着萧君庭的胯下刺了上去。
萧震一脚踢在了黑影的胯下,黑影吃痛的闷哼一声,然后倒在地上,手里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等你出手,可真是不容易啊!”萧君庭从床上坐起来,他朝着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白狼便带着两个士兵进来了。他点起蜡烛,屋子里面立刻亮了起来。
“白副将,你这么晚了来我的军帐里面干什么?”萧君庭看着白骏铁青着的脸和额头上布满的汗珠儿,开口问道。
白骏的手还捂着自己的裤裆,一脸无辜的说道:“这将军,我就是有点儿担心您,所以过来看看,刚才看着您军帐中的灯忽然就熄灭了,末将怕您出事儿,即便是喝多了不舒服,也需要有人照顾,所以我就过来了。”
萧君庭微微点头:“嗯!那还是有劳白副将记挂着了。”
“白副将,今天应该是你休息的日子,大伙都在外面喝酒呢,你也不跟着我们一起乐呵乐呵,你看看,这穿着一身的便服,这是要去哪儿逛逛?”白狼看着白骏问道。
白骏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苦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就是那盔甲穿了很长时间,今天有点儿累,所以干脆就脱了。”
“白副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妨本将军就请你喝一杯,也谢谢你一直记挂着我。来人,把本将军刚刚剩的那坛酒拿进来,我和白副将一起喝一杯。”
酒桌旁,萧君庭在左,白骏在右,白骏手里的那个匕首,并没有被收走,而是留在了桌子上。
“你参军的时间也不短了,大概五年了吧!”萧君庭拿起酒杯给白骏倒了一杯酒,开口问道。
白骏有些惶恐的点点头:“将军好记性,末将确实参军五年多了。过了年就差不多六个年头了。”
“嗯,这些年辛苦了,本将军敬你一杯。”萧君庭说着,端起酒杯,注视着白骏,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白骏并没有喝,甚至都没有端起杯子,只是跟萧君庭对视着。
“将军,这些都是作为一个军人应尽的责任,不值一提。”白骏回答道。
“嗯!军人的责任,你似乎很有责任感,那本将军今天就要跟你请教一个问题,是这样的,我也不怕告诉你,胡人那边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咱们明年,估计会有一场恶战了。”
“将军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兵,身份低微,将军怎么下军令,我们怎么执行。所以将军还是别说这些了,将军,要是您实在是累了,那就早点儿歇着吧,末将先退下了。”
白骏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等等,白副将,这件事儿跟别人没关系,跟你关系似乎还不小,我不瞎,也不是傻子,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本将军喝了酒,却一点儿都没醉呢?”萧君庭开口冷声问道。
“这末将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好,那你就把这杯酒喝了吧!”
“萧将军,末将还要巡逻一圈儿,怕喝了酒不胜酒力。还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