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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瑜跟着萧柠直接上了二楼，萧柠找了一个窗子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她进来就要了一坛女儿红，孟清瑜好奇的盯着她。
萧柠一边倒酒，一边笑着问道：“怎么？很诧异？我一个女孩子居然喝这么烈的酒。是吧？”
孟清瑜没有说话。
“漠北那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一到冬天，就天寒地冻的，感觉血液里面流的都是冰渣子，寒冬腊月的时候，要是不喝一些烈酒，身子会扛不住的，边关的战士都是那样，所以我在那边也习惯了，这个酒还不是最烈的，漠北有一种酒叫烧刀子，便宜劲又大，大多数的人都是喝那个，女儿红太贵了，所以不会有人买。”
萧柠一边说，一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杯酒下肚，她的嘴唇变得通红，脸上也变得红润了。孟清瑜看着萧柠，萧柠以为他也要尝尝，于是便端着酒坛子给他倒了一小杯。
“尝尝？”萧柠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孟清瑜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
孟清瑜微微点头：“还不错，酒香醇厚。”
萧柠喝了两杯，然后盯着孟清瑜问道：“跟你打听个事儿，今天三十，明天是大年初一，宫里会举办宫宴的，这个你也知道，我这次奉诏回京，上次宫宴上躲过了婚事，这次估计怎么也逃不掉了，不瞒你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成婚嫁人的打算，我对皇上也不了解，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孟清瑜盯着萧柠，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嫁人？”
萧柠一愣，然后勾唇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冷：“不是不想嫁人，而是不想嫁到皇家去，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得太累，我这一辈子，自由散漫惯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高墙深宫对我来说，是最厌恶的地方。”
萧柠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悔和狠戾，她又想起那天，孟清朗血洗萧家，杀了那么多的人，都是因为她作出的那个错误选择，这么多天了，她想过了，不管是嫁给谁，那件事儿都有再发生的可能性，历史上帝位之争，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她再也不愿意嫁入皇家了！皇后？她不稀罕！
孟清瑜盯着萧柠，她眼睛里的那些复杂情感他虽然不懂，但是却能看出来那是眼底透露出来的厌恶，孟清瑜抿了抿唇，然后开口道：“定国侯怎么说？”
听到孟清瑜提起自家祖父，萧柠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许多。
“这件事儿，我还没跟祖父说。我有些事儿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孟清瑜点点头，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然后开口道：“我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我的办法，算不上是一个好办法。”
“四公子请讲。”萧柠连忙开口道。
“父皇这么着急的召你回来，想必是因为前些日子朝堂之上流传的一些流言，现如今你回来了，流言也就变了，如果想要推迟这件事儿的话，那就要在朝堂之上费些力气。大皇子是嫡出，也是长子，所以支持他的人应该是最多的，二皇子聪明，稳重，支持的人也不少，三皇子身后有元家支持，这么多年你不在京都，应该不知道，元家是除了你们萧家之外的世家大族，至于我接你之前，没有人将我考虑在储君的范围之内。”
孟清瑜的话说的不免有些凄凉。
萧柠皱眉，将他的话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然后摇头：“如果贸然在朝堂之上造势，那会不会给萧家惹来什么麻烦？”
孟清瑜看着萧柠，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要不然对外称病？”萧柠眼前一亮，看着孟清瑜说道，注意到孟清瑜的眼神变化，萧柠赶紧开口解释：“你别多想，我没有那个意思。”
孟清瑜微微低下头：“我没事儿，没多想。萧小姐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唉！”萧柠无奈地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小手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真是不明白，你皇爷爷为什么非要选中我们萧家的姑娘，要是莹姐姐也就罢了，温柔贤惠，我嚣张跋扈，也不知书达理，而且大字都不识几个，你说他老人家这是图什么啊！”
萧柠郁闷的连喝了三杯酒。
孟清瑜摇摇头：“都是命，你出生在萧家，我生在皇家，我们的命，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就注定了。”
萧柠仰起头，从桌子上爬起来，然后皱眉道：“你说的也不对，孟清瑜，要不然咱们两个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我们的命运，我赌不出半年，你的病便可痊愈，而且会在这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我还赌我最终能够嫁给自己想嫁的人。”萧柠越说眼睛越亮，活脱脱的像是一只小狐狸。
孟清瑜一愣，迟疑了很久，眼睛里终于也亮起了光，小小的光点儿，但是却异常明显。“好，赌注是什么？”
萧柠犯了难，她只觉得刚刚喝了酒，身上有些热乎乎的，于是便下意识地推开了窗子，站在窗口，今晚的月亮很亮，照在地上，非常皎洁。
萧柠挠了挠头：“我只在是想不出来，你说一个吧。”
孟清瑜轻笑一声：“萧小姐也不怕吃亏，哈哈，那孟某便提一个吧，若是这个赌，萧小姐打赢了，那孟某便答应帮你做一件事儿，若是孟某打赌赢了，那萧小姐便答应替孟某做一件事儿，不破伦理纲常，不违背道德和律法，如何？”
萧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孟清瑜起身，端起酒杯，看着萧柠真诚的说道：“孟某敬萧小姐一杯。”
萧柠转身，端起酒杯碰了上去，笑呵呵的将酒喝下了。
巧的是，这个时候，窗外忽然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落下，萧柠伸手去接，雪花落在她的手心儿里面，亮亮的，萧柠看着手里的雪，笑的开心，漠北也会下这样大片大片的雪
孟清瑜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热流划过，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跟他打赌，堵得是他的安好，他的未来。这暖暖的情绪，就像是一片羽毛，在他的心间儿摩挲，痒痒的，孟清瑜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处，勾唇浅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