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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不够,那就多给钱,一个月按照四十块算。
张建军拍出一百二十块的钞票放在桌子上,继续啃馒头。
“打死你混账,你怎么还跟你爸较真呢?说你几句就给钱,快收起来,当兵几年,还以为你长大了,还是这么不懂事!”
刘菊英放下筷子,抄起桌子上的钞票,忍不住责骂张建军,这两父子,又开始了。
“你想分家?老子还没死呢,告诉你,别打分家的主意,除非老子死了。”
张彪被张建军刺激的炸了,拍着桌子开始训斥:“干嘛让他把钱收回去?在这住着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收起来,记账上。”
刘菊英不敢不听,幽怨的看了眼张建军,把一百二十块钱给收了起来。
“爸,妈,您看我和建国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给家里交过生活费,现在建军交钱,我们也不能看着,可是一个月四十块,我们两个人一下子就是八十,我们交不起,不如我和建国搬出去。”
李梅低头说道,说完还拿眼睛刮了一眼丈夫,示意张建国说话,可张建国哪敢开口,怕得要死。
其实他们俩结婚之后,李梅一直想搬出去住,苦于工作的时间太短,还没在单位弄到住处,这次机会正好,哪怕出去租房子住也好。
听到儿媳妇这么说,张彪才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不过一向强势的他,收回刚才的话,他又做不到,只能喝闷酒。
“老大媳妇,你爸说的是气话,他跟建军置气呢,没对你们说,搬什么搬,就在这住着,哪也不准去,听见没。”
刘菊英打圆场,又拿出刚才张建军给的钱还给张建军,做母亲的,就是这么难。
大嫂的段位不低啊!
张建军看着母亲手里的钱,犯难了,接过来吧,老爹面子不好看,不接吧,得罪大嫂,看样子大嫂刚才说的是心里话,她是真的想搬出去。
如果他们搬出去,爸妈脸上怎么看?邻居们怎么说?
“拿着呀,愣着干什么?”
刘菊英见儿子愣神,把钱塞过去。
张建军没有把钱收回来,而是数出三张十块的:“爸,妈,钱还是要给的,我没结婚,没地方用钱,就交十块一个月吧,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
管你怎么想,九十九的工资看起来很多,但一家子下载六口人了,吃点好的哪够?
张建军把三十块钱搁在八仙桌上,继续啃馒头吃菜。
“妈,这是我跟建国的二十,下个月的关响再给。”
李梅没法子了,回到北屋拿来二十块钱也搁在八仙桌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彪闹出来的事故,总算是表面上圆过去了,一家人闷声继续吃饭。
吃完饭,李梅帮着婆婆把碗筷什么的收了之后,回自己的北屋去了,一会儿张建国也跟着回去了,中间的大屋就张彪和张建军父子,刘菊英惦记着儿子屋里没火,鼓捣柴火烧炕。
张建军要走,却被张彪翘了翘八仙桌留住了。
张彪瞅着老大两口子估摸不会来了,起身到火炕尾巴那边,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两瓶酒。
好酒,五粮液。
“这酒明天你给老陈带过去,别愣头愣脑的,毕竟是求人家办事,你以前名声不大好,想找个好工作还得人家愿意要。”
把酒搁在八仙桌上,张彪叹了口气。
张建军内心触动,这一刻他看这个才四十多的中年人,似乎苍老几分,他知道老头嘴硬,最是爱面子,能够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找陈叔。”
这一次张建军没有拒绝,这酒不收不好,虽然张建军的空间里面有比这个更好的特供酒。
自行车票的事情现在也不好说了,看大嫂这个样子,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单独找大哥说说。
张建军收了五粮液,揣怀里出门,正好碰到大嫂李梅出来倒水盆,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回小屋。
“建军,炕烧起来了,一会儿晚上就不冷,别跟你爸置气,知道没?”
刘菊英不放心,特意的又交代几句。
张建军想了想,掏出先前收起来的钱,数了几张出来道:“妈,刚才大嫂在我不好说,这钱您拿着,以后我每个月最少给您二十块,给我爸买点好的吃,别省着,你儿子以后会赚大钱。”
刘菊英捏着手里的钱,顿时红了眼:“我儿长大了,其实你以前就不混,妈知道你混琉璃厂,就像给家里补贴点,可怜你没读大学,其实你学习也不错的”
张彪一个人养家里五口人,九十九块的工资看起来很多,如果都不读书的话,绝对够了,可他是一个有眼光的人,认为不读书不成器。
老大张建国读医学院,算是继承了衣钵,老二老三一个高中一个初中,都是只进不出的吞金兽。
刘菊英每个月拿了钱,想着怎么花,要让一家子吃饱穿暖,还要让仨孩子都能读书,张建军看在眼里,这才去混琉璃厂,给家里一点补贴。
“妈,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个干嘛?你儿子现在可不是当年混琉璃厂的人,我估摸着分配的工作不会太差,工资不会太低。”
本来,如果按照张建军这个级别的军官专业,确实如此,搞不好会弄个干部当当,但刘菊英知道自己儿子以前是咋回事,所以不敢多想。
不过刘菊英也不好说,顺着张建军的话头聊了几句,听到张彪喊才回去。
回到中屋,刘菊英拿出钱来:“他爸,老二是个懂事的,你别再像以往一样吼他,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臭脾气倔驴一个。”
张彪瞥了眼老伴手里的钱,没说话,心里有数了。
过了半晌,刘菊英打来洗脚水,张彪一边泡脚一边开口道:“这钱都存着,给他娶媳妇儿用,赶明儿请人来家里,把这屋隔出来一边,起个炕给他住,留在身边才放心,免得又出去胡混,到时候名声再臭了,对象都说不到一个。”
隔壁小屋。
张建军躺在火热的炕上,内心感慨,现代人还真的很难习惯这个红色年代,不过还是搞钱重要,虽然买什么都要票,但有钱可以去黑市,大不了高价买回来就是。
惦记着鬼手复制,他坐在炕上,拿出那本《古玩字画初探》,翻到傅山字画的那一页,再次扫描,选择再创。
没有手表,张建军估计了一下时间,大概明天早上七点应该能够出来,等字画出来,能不能靠这个发家致富,去一趟琉璃厂就知道了。
一夜无话,也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他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枪炮杀喊声减弱,不过他不喜欢晚起,早上六点就起来了,这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外面很冷,但张建军还是穿了衣裳,出门跑步。
七点不到,张建军跑完步买了吃食早点回来,心念一动,空间中再创的字画好了,一个格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