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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潇这里,世子夫人只派了一个嬷嬷过来,原本这嬷嬷是打算看一眼就走的,可谁知于锦潇竟然病的这般厉害。
大夫不敢随意用药,只好征询家人意见。
这事儿她可做不了主,只好大半夜的,再回春和堂去禀明了夫人了。
作为春和堂的嬷嬷,夫人的打算她心里自然是门儿清的,今日大小姐在庆宁伯府为什么会无故落水,常年混迹后宅的嬷嬷又怎么会心里不清楚?
原本夫人的计划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没想到,都这样了,竟然还会功亏一篑。
嬷嬷回到春和堂的时候,春和堂已经落锁了,主子们早就已经歇息了,整个春和堂寂静无声,只有廊上挂着的几盏灯笼昭示着这里其实是有人的。
嬷嬷叩了春和堂的门,守门的婆子被吵醒,嘴里骂骂咧咧,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世子夫人身边当差的夏嬷嬷,脸上立刻又堆起笑来,“哎哟,怎么是您啊?”
夏嬷嬷没工夫同这婆子寒暄,“门先不要锁,待会儿我还出去。”
“诶,您忙,我等着就是,多晚都等。”
夏嬷嬷快步到了正房前,轻轻叫了声“晚荷~”
很快便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接着,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晚荷闪身出来,“夏嬷嬷,怎么了?世子夫人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夏嬷嬷刚要开口,屋里就有声音传来,“晚荷,让夏家的进来回话。”
晚荷没再说什么,转身开了门,夏嬷嬷便跟着晚荷进了房。
晚荷进屋将烛台点亮,举着进了内室,夏嬷嬷站在外间,“世子夫人,大小姐那边恐怕不太好,高热不退,大夫说恐怕是白日里落水时,肺里边呛了水,若是不能退热,就只能看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不能用药吗?”世子夫人钟氏问道。
“用是能用,只是那药药性有些厉害,对身体不太好。大夫说,他可以先试试用银针刺穴,奴婢做不了主,所以~”
“我知道了,你且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钟氏说完,就坐了起来。
床里侧,礼国公世子余年林因为钟氏的动静被吵醒,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潇姐儿高热,大夫没了主意,我过去看看,你先睡吧。”
“唔~”余年林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钟氏衣裳都还没穿好呢,余年林的呼噜声就又已经响了起来。
钟氏见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夏嬷嬷在屋外等了一小会儿,便见钟氏带着晚荷从房里出来了,几人便又往潇湘苑去了。
夏嬷嬷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步子不算太快,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潇湘苑便到了。
此时的潇湘苑,灯火通明,丫鬟们忙忙碌碌,却毫无章法,显得十分混乱。
屋子里传来“呜呜”的哭声,钟氏下意识的皱眉,待到进了屋,晚荷便呵斥道:“大晚上的哭什么哭,还有没有点儿规矩?”
春夏的哭声立刻便哽在了喉咙里,春晴见世子夫人来了,赶紧过来请安。
“大夫呢?”钟氏坐下,扫了一圈,没在房里看见大夫。
“回世子夫人,大夫在隔壁,奴婢这就去请他过来回话。”春晴说完,就准备去隔壁叫了大夫过来。
“不必了,我过去也是一样,潇姐儿这里你们好好伺候着。”钟氏又站了起来,领着晚荷和夏嬷嬷直接去了隔壁。
春晴原本想跟着去,但钟氏一句“好好伺候”,直接绝了春晴的想法。
那大夫在隔壁房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心里也为这姑娘焦灼不已,但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莫可奈何啊。
钟氏到了隔壁的时候,那大夫正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小药童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见有人来,大夫立刻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见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看样子,能做主的人来了。
不待钟氏开口询问,这大夫已经急忙将于锦潇的病情都说了一遍,其中凶险,自然也都一一告知。
“所以,现在如果不用那药,就只能看天意,若是用药,就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是吗?”
“是,且那药的对身体的损伤,后续无法修复。在下可以试着先用银针刺穴……”
大夫还没说完,钟氏便呵斥道:“这如何使得?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如何能让男人将身子看了去!”
“医者面前并无男女之别……”大夫年近五旬,给于锦潇当爷爷都绰绰有余,他只是想尽量的救治这个年轻的姑娘。
“不必再说了,用药吧。”钟氏直接打断了大夫的话。
“三生花的药性,在下刚刚都已经给夫人说过了,若是用了此药,这姑娘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了,夫人确定是要用这药吗?”大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钟氏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若是你再拖延时间,耽搁了医治效果,后果你可担待得起?”
多说无益,大夫只好在心里哀叹。
待重新替于锦潇又把过一次脉之后,大夫便写下了药方,交给了夏嬷嬷。
大夫收好自己的药箱,叫醒了小药童,就准备回药铺了。
夏嬷嬷将那药方给钟氏过目之后,钟氏见药方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生花”,便又将那药方递给了夏嬷嬷。
“你带上两个人,去把这药取回来,尽快给潇姐儿服下。另外,明日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大夫送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到时候可务必得让他明白。”
“是。”
夏嬷嬷旁观了整个过程,虽然她是钟氏的人,此时心里难免开始可怜起于锦潇来,这女人啊,生不出孩子来,这以后的日子可还有什么盼头?
夏嬷嬷已经能够预想到于锦潇今后的人生了。
然而她也只是内心感慨两句,她不会多事,也不会多嘴,当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切不可背主。
夏嬷嬷领着大夫走了。
潇湘苑里依旧灯火通明,但自钟氏来了之后,整个院子即刻便安静了下来,此时,也只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蛙声了。
钟氏只觉困意上涌,换了一间厢房,也不在意这潇湘苑的厢房环境如何简陋了,由晚荷伺候着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