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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余笙这双黑漆漆的眼眸,陈皓没能把最后几个字说完。
余笙虽然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二皇子眼中的景余笙,然而这话她却不能说,只好委婉道,“可是因为没了那些记忆,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陈皓依旧定定的看着余笙,眼中却已经露出几分迷茫之色。
余笙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看看现在的我,同你记忆中的人是否还有半点相似?”
陈皓答不出来,他很想说,你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然而他也知道,这话即便说出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他又不甘心,若是他承认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已经不一样了,那就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
“殿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行吗?”
陈皓始终紧紧盯着余笙的眼睛,从开始到现在,那双眼睛里,有过无奈,然而始终清明。
她对他真的是哪怕一点点的感情都没有了。
不行!
若是他真的能放手,当初得知了万名扬的计划时,他也不会选择将计就计了。
更别说,后来他还求到了父皇面前,求他赐婚了。
长到这么大,他什么都听母妃的,也只有在娶景余笙这件事情上,同母妃有过争执,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主动争取过。
现在,他又怎么会放手?
“不行,我放不下。”陈皓看着余笙的眼睛,总算是给了她一句回答。
“不管你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我都不介意,我唯一所求,只想要你在我身边。”陈皓的声音低低的,似蛊惑,又似恳求。
余笙同陈皓,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她对陈皓本就没有恶感,甚至因为他曾送她回京医治,她还挺感激他的。
因而余笙虽然要拒绝他,但总也做不到彻底绝情。
加上陈皓身为最有潜力的皇子,京城的姑娘们现在最想嫁的人,如此卑微的祈求她的时候,余笙更做不到恶言相向。
甚至,想着最近相看的那些人,面前的这个明显优秀不知多少倍,她还有瞬间的动摇。
“你知道我家为什么会给我招婿吗?”余笙问出了一个陈皓完全是没有想到的问题。
陈皓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茫然。
好在余笙原本也没指望他真的回答。
她看着陈皓,笑容十分明亮,“因为当初我娘问我希望嫁给一个什么样的夫婿时,我告诉她我希望我的夫婿任何时候都能温柔待我,此生只我一人,就连生不生孩子都得我说了算。我娘觉得这世上大概是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娶我这样的女子的,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替我招婿。”
“殿下,你觉得这样的我,还适合做你的妻子吗?”
余笙声音恬淡,好似只是在说今晚月色真好,然而听在陈皓耳里,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之词了。
他作为皇子,还是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皇子,此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这种事情,又哪里能让一介妇人做主?
余笙没等来陈皓的回答,屈膝行了个礼,“臣女就不打扰殿下了。”
说完,便绕过陈皓,走了。
这一次,陈皓没有再拦着她,径直矗立在原地,脑海中各种思绪纷扰。
秋日的夜风,已带上了凉意,一阵风吹来,陈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思绪终于又飘了回来,却发现眼前的佳人早已不知所踪。
陈皓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一个转身,便向着宴会的方向追去。
陈皓后来没有再说什么,余笙以为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接受了现实,心里正为自己解决了一件大事高兴呢,结果就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余笙还没来得及回头,冷不丁就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余笙,来我身边,我真的不能失去你。”陈皓的话音里,多了几分先前没有的坚定。
余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了,刚才那么多都白说了。
余笙的话,陈皓当然都听懂了,他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他什么都想要又舍不得取舍罢了。
就在他将余笙抱在怀里,思索着如何劝服余笙的时候,突然间,原本乖乖待在他怀里的余笙就往下一蹲,从他怀中滑了出去。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就已经飞过了余笙肩头,然后砸在了地上。
随着“乓”的一声响起,地上尘土飞扬。
疼痛瞬间从陈皓背后袭来,他还来不及呼痛,胸口又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肘击,这痛感不知是先前的多少倍。
陈皓觉得自己好似已经灵魂出窍了,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此时他躺在地上,像一条缺水的鱼,长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余笙这一系列的动作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只是,现在看着躺在地上,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的陈皓,余笙的脑子里诡异的出现了一个画面。
躺在地上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服饰完全不一样。
“像你这样的姑娘,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何必要把自己搞得像现在这么辛苦?”
“兰庭的房子你若是不喜欢,江岸山景怎么样?私密性更好。”
“只要跟了我,以后大把的角色任你挑,哪里还需要到处试镜看人脸色?”
……
耳边仿佛有许多人在说话,脑子里也不受控制般涌入了许多画面,许多她好像十分熟悉,却又与现在格格不入的画面。
余笙脑子乱作一团,根本理不出半点头绪,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她没有精力再注意已经完全愕然的陈皓,快速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那波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陈皓也渐渐恢复如初,毕竟是习过武的,刚刚若不是他太过投入,根本不会遭了余笙的道。
同时,他也不由思索起来,余笙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难道是关虎山遇袭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