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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面立交桥,等绿灯右拐,爬上横向道。约走了五六十米,她寻划白线的位子停下车,锁好车门,携我步上人行道。
不大一会,她说:‘’到了!‘’
我抬头,是一家‘’皇家夜总会ktv“。这是改革开放后兴起的东西,曾经风靡一时,至今仍然可见。
‘’上三楼!‘’她语音很轻很柔,象五月天的梧桐树种子,驮着绒毛满天飞。
她领我到三楼,进走道我就嗅到剌鼻的烟霉混合味。‘’哎一嚏!‘’我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涕:“气味太难闻!‘’
‘’咯咯咯!你头一次到这地吧?‘’杨碧桃见着哈哈大笑。
‘’桃子!‘’有人喊,一个包间的门被推开。
‘’进!‘’杨碧桃推我进门。
里面紫光莹莹闪烁,较为昏暗,轻音乐很舒缓悦耳,有点乌烟嶂气。
再仔细一看,吓一大跳:五六个年约四十五岁旳女人,吊着花兜兜,插着三角旗,几乎赤身裸体。指间夹着细长的绿色烟卷子,个个都在吐雾吞云,微闭着眼睛,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看到我。
‘’桃子!‘’一个大品脸女人,染着一头棕栗色的卷发,与霞霞的大爆炸头十分相似。‘’坐!给你留着,吸!‘’
杨碧桃笑着当我的面开始宽衣,甩在一边,只余下三角旗与花兜兜,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着火机,猛吸了一大囗,尖起嘴巴,向外吐了十几个烟圈:这功夫不是一天两天的成就!我吓的赶紧夺门而出。
‘’哎!哎!‘’我听到杨碧桃在叫,她脱成那样子也没脸出门追。我逃到路边,看了看站牌,跳上公交车赶紧走。这些孤寂的美婆富姐,下面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丑态!
坐了两站路,手机在衣兜里唱歌。接听仍是杨碧桃。
‘’喂!你跑个么事唦?大姐准备要用你!‘’杨碧桃嗲声如利刀,快能刮掉我的皮肉。‘’她中意了,你就财源大发!现在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
‘’在公交车上。‘’那几个女人可都是狼,不逃不要把我撕成碎片。‘’我害怕,小命没了,发个鬼财!‘’
‘’到哪个站了?下车等着,我送你回。‘’杨碧桃可能在马路上走,手机里满吵。
坐公交一车可到学院,没必要再上她的贼船:‘’你请走吧,我一车可到学院!‘’
‘’象你妈个苕!等我会好好心疼你!‘’杨碧桃在打车门。‘’快告诉老子等着!‘’
这假师娘,说话还带有一点命令的口吻,看来也是欠搓。
‘’生产街!‘’我怕她穷追不舍,没完没了,只好投降。‘’快点来!‘’
‘’这才是乖!‘’她挺高兴。‘’等着,一会来!‘’
‘’老大!‘’我下车还没站稳,听到有人喊。‘’怎么这巧啊?‘’
回头一看,杨柳三虎带着个小美妹,提着水果卫生纸,红水桶綠盆盆等物,笑嘻嘻向我走来。
‘’老大!啃一个!‘’矮胖子拿出一个大苹果,往我手里塞。‘’怎么到这里?刚好中午我请你喝一顿,然后派个小美媚侍候你床打锣,怎么样?‘’
苹果闻着挺香,我刚好也感口干,就咬了一嘴,脆生生的。
‘’买这些东西准备干坏事?‘’我嚼着苹果,盯着矮胖子。
‘’那坏事天天晚上有人干!‘’矮胖子笑着看看小美女。‘’我这青春小靓妹,老大要是看得上,让她唱那床上十八摸,包你日思夜想!‘’
‘’留着你自己想。‘’这杨柳三虎,也想给我下套套。‘’我等人,有事你们去忙!‘’
‘’老大!给个面子,交个朋友!‘’矮胖子说。‘’我们真挺佩服你的行事作风。请到我们住的位子坐坐,我请你喝酒!‘’
‘’虎子!你们干什么?‘’杨碧桃来到,以为杨柳三虎要找我麻烦,停车下来就吼。
‘’姑!他等你?‘’杨柳三虎吃惊,矮胖子说。‘’他认识你呀?‘’
‘’你们三个溜大鬼,在外不是扯皮就是找人打架!‘’杨碧桃踢了矮胖子一腳。‘’老不归屋,都没揍得!又在哪里拐人家的小姑娘?‘’
‘’姑!朋友!‘’矮胖子忙提着东西走。‘’老大!回头见!‘’
‘’给老子站着!‘’杨碧桃转身到车内拿出小红包,抓一把钱,照矮胖子的脸‘’啪啪‘’抽了两下。‘’你妈个x!几时才能成个人?拿着钱给老子快滚!‘’
‘’谢姑!‘’矮胖子拿钱塞到袋里,冲我一笑,手一招,几人都走。
‘’亲侄子呀?‘’我们上车。
‘’妈个10我哥命不好,还是村主任,喝酒一下子倒在地上就没了!‘’杨碧桃发动路虎。‘’这伢我嫂子管不住,成天在外不三不四,打总不落屋成心病!不是两个好姑娘,我嫂子要气死!‘’
‘’你这侄儿好,是杨柳三虎之首!‘’家庭里少了男人,天就塌了一大半,没了主心骨。
‘’独儿种,当成宝,从小到大惯成这样子!‘’杨碧桃望我笑。‘’抽了那种鬼烟,我头发昏,到前面‘星期六假曰酒店’有钟点房,好好休息一会!‘’
‘’行!师娘子也值得尊重!”我掏手机看,距吃饭时间点还差一截。,
‘’狗屁师娘子!‘’杨碧桃不满。‘’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不肯为我离婚守我!‘’
‘’你与我尊师‘’
‘’高中时代的初恋!‘’杨碧桃在回忆。‘’那时候我傻里傻气,随么事都把给了他,为他还遭了一两次罪,指望将来能幸福美满。结果他上了大学,攀上高枝,把老子忘了一干二净!再嫁人小孩都难怀,找个老家伙都过不好!”
杨碧桃在抹眼泪。难怪那天辅导员抛出个炖老鳖,她很生气。
我忽然很同情:她的确很悲催心酸,辅导员差不多废了她一生。
她车在往路边靠,我向外看,星期六假曰酒店己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人內心都藏着秘密。
她,还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