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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醉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对于狐狸精来说,她没什么道德上的负担,也没有人类的贞操观念,公狐要挑矫健毛色好的,男人要选俊俏身体好的,和是不是某只特定的公狐或者男人没有关系,她唯一担心的是会睡到脑满肠肥的丑男人,那真的是会拿命去反抗的!
毕竟六尾的狐狸了,性命有六次,而阴影会伴随一整个狐生。
目前为止既醉还算是很满意的,和尚不仅长得俊,身体素质也是极佳,哪怕她私心里是偏爱初恋的,但……总之漂亮狐狸已经玩过两个男人了,心里不自觉就会暗暗比较一下。
嗯,初恋很好,但是和尚真棒。
所谓白天不熬狐,晚上狐熬人,既醉美美地睡到了日上三竿,送进来的食盒放了两个,她把最早送来的冷掉的食盒推出去,打开了新食盒,悠闲地吃完午饭,拉了拉床边的红绸,不过多久,就有人一趟趟地来送热水,是一对丐帮救助的聋哑姐妹,年纪都很小,十来岁的样子,上来一眼都不敢多看,只知道忙上忙下。
送水的是一条从船舱底层直通三层的内部通道,送饭的则是青楼那边的人,楼子里只知道花魁凝雪病重,老鸨子让人每日送饭上来,说是毕竟是当女儿养大的,待遇不可差了,谁来问起也是这个说法,他们本也只知道这个。
聋哑姐妹知道的也不多,没人和她们说什么内幕,又聋又哑又不认识字的,既醉也懒得和这对聋哑姐妹比划什么,懒洋洋地试了试水温,就挥手让两人离开。
既醉把自己浸在热水里,没有注意到聋哑姐妹中年纪更小的妹妹悄悄看了她一眼,才神情如常地和姐姐一起下到船舱底层去了。
南宫灵刚当上京城分舵之主的位置,对外要保持自身风评,他有许多事情都无法自己去办,只能交给心腹,能信任的心腹也有自己的心腹人,层层下来到了聋哑姐妹这边,大家都很放心,毕竟这对姐妹是丐帮养了几年的孤女,平时表现出来的智力也比较差,不过是干些伺候人的粗活,又在底层船舱里不见人,不可能泄露机密。
可京城分舵人来人往,只当她们是丐帮从小养起,知根知底的人,偏偏只有上任卸职的舵主知道,这对姐妹是几年前初出茅庐的楚留香和胡铁花二人救助,送来丐帮安置的。
也没人知道聋哑姐妹二人只有姐姐是真的聋哑,且智力偏低,妹妹其实是个正常人,只是被救助的时候年纪太小,被一并当成了聋哑人。
在昨夜狐狸熬人的时候,楚留香一行人已经去探查过武定侯府,郭家的家风确实不错,出了这档子事第一反应是报案而非隐瞒,真要想隐瞒,以周家那点子架势早就被压下去了,也只有郭家的老夫人和长媳商议着事,怕因这事耽误了郭惠如嫁人,这是人之常情。
徐世英所怀疑的郭家几位公子,楚留香几个也一一查了,武定侯府尚未分家,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挨个房间查验过,没有什么疑点,几位郭公子所表露出来的样子也不像心虚,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外有无私宅了。
郭惠如的闺房如今已经封锁起来,楚留香几个也仔细看过,许多痕迹打扫过,不清楚是郭家打扫的还是贼人心细,但根据楚留香查案的经验,他怀疑江湖人犯案的可能性比较高。
一夜休整,楚留香还是找上了丐帮,他与丐帮关系不错,江湖上的人无论走到哪里,想要得到一些细致情报,都是要和当地丐帮交易的,京城分舵这边丐帮行事一般比较低调,但情报来源仍然没少,楚留香熟识上任舵主,却不认识南宫灵,但他上门的时候,南宫灵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
以楚留香的眼光来看,南宫灵确实不负他在丐帮的名声,少年长相俊丽,眸正神清,一身青衫上打几个补丁,显示丐帮身份,待人处事完全不像是十一二岁的少年,落落大方之余也不失少年意气,实在是个可交的朋友。
听了楚留香的请托,南宫灵点头应允道:“这些时日我会派人在各处盯梢,只是也不怕楚兄笑话,这种寻失踪女子的活计寻到最后,结果大多不如人意。”
楚留香也知道,江湖上的采花贼分两种,如当年雄娘子那般在闺阁内采完就走的是一种,还有一种则是将人劫掠离开,寻个地方欺辱一通再杀害,虽然两者都十分残忍,但人活着总是个希望。
楚留香又客气了几句,将正事说完,南宫灵流露出些许结交之意,楚留香也欣然认了这个朋友,但在南宫灵想留人下来小住几日的时候,楚留香还是面露遗憾之色,“要是平时无事,我非要和南宫兄喝上一夜酒,可毕竟受人之托,不好懈怠。”
南宫灵爽快笑道:“那小弟就等楚兄办完正事,再请楚兄喝酒。”
楚留香来丐帮并没有和胡铁花姬冰雁两人一道,昨天这两人被他拖着奔波了一天,胡铁花说什么也不乐意再跑一趟丐帮了,他不是不急着找人,可这事急也没有用,在楚留香判断极有可能是江湖人作案的时候,两人其实已经大致认定那位美貌的周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了。
采花贼一贯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一般走上这条路的都是亡命之徒,就像雄娘子从不出手杀害采花对象,因事发而自杀或被家人杀死以保全名声的女子却占了绝大多数,这些女子的死自然要归结在雄娘子身上,也就是雄娘子传闻早年死于神水宫水母阴姬之手,否则现在想杀他的人不会少。
胡铁花对姬冰雁道:“我出去逛逛,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防止那个臭虫回来了找不到人。”
姬冰雁看了看胡铁花,忽然出声道:“我记得你没有钱。”
胡铁花掏了掏兜,掏出几个碎银子来,这钱吃饭喝酒吃几顿是完全够的,可要想去喝花酒就捉襟见肘了。
见状,姬冰雁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胡铁花欢喜地刚要接过来,姬冰雁收回手,冷漠地道:“去不了太好的地方,我记得来的时候在码头那边看见花船,我们两个一起去。”
三人同行江湖久了,其实不大去青楼这些地方,他们最常待在楚留香的船上,偶尔去了也多半是喝酒听曲,那些青楼女子大多看中楚留香,渐渐地胡铁花并不爱和楚留香一起去青楼,姬冰雁平时沉默寡言,胡铁花还以为他是个铁打的童男子。
姬冰雁似乎看出了胡铁花的想法,冷冷地道:“除了睡姑娘的花销,我一文钱都不会多出。”
胡铁花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想在女人的环绕下喝一点酒?”
“喝酒是喝酒的价钱,花酒是花酒的价钱,这里头有十倍二十几倍的差价,你喝了花酒却不睡姑娘,为什么不找个酒馆喝?”姬冰雁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你这些年……”
胡铁花忽然恼火起来,抢了钱袋就往外走。
姬冰雁顿时明白,自己伤害了胡铁花的自尊,是啊,这些年和楚留香在一起,谁又能绕开他去交往女人呢?能看得上眼的女人到最后都成了楚留香的红颜知己。
姬冰雁难得起了一点歉意,又怕胡铁花真的花光他的钱,轻功一点也跟了上去,两人在空中一个拉胳膊一个甩袖子,不多时矛盾渐消,都开始痛骂起楚留香不做人,一时间和睦异常,并肩飞掠。
停在港口附近的花船不少,大多都是做的船商和船工的生意,越大的花船招待越豪奢的客人。姬冰雁其实有不少钱,楚留香有地有产还会偷,他一向是三人里的大富豪,而胡铁花有多少钱花多少钱,是个穷鬼,姬冰雁夹在其中,攒多少钱存多少钱,除了必要的花销一毛不拔,是只铁公鸡。
胡铁花假装看不见姬冰雁难看的脸色,挑了一艘还算上流的三层大花船,人已至甲板,立刻有打扮精致的姑娘笑嘻嘻地来迎接,姬冰雁也只好跟着他一起落下,在胡铁花想去上层的时候,姬冰雁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行把他带到了一层去。
引路的姑娘见怪不怪,笑道:“两位大侠可以在一层大堂吃酒赌牌,有喜欢的姑娘就招招手,不喜欢也可以换人,这两边都是空房间,两位是两位的价钱,要是想多几位姑娘伺候,也可以另外询价。”
花船到底不是上档次的青楼,明码标价就是卖肉的价钱,没有那些费钱的花哨,姬冰雁好受了许多,这样算下来,胡铁花可以坐在大堂干喝酒,也算是满足他被女人环绕的心愿了。
就在这时,一只细瘦的小手轻轻伸向胡铁花的衣角,还没摸到,胡铁花就警觉回头,看到一张随便打了两团胭脂的干瘪小脸。他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手坚决地拉住了他的衣角,把他往一处开着的空房间里带。
姬冰雁呆住了,胡铁花竟然只是愣了一下就任由那个小丫头拉他进房间?那小丫头,有十岁没有?
他和胡铁花交情真不浅了,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胡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