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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时间下午四点，正是一天最困的时候。
包括五环以内，成千上百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年轻的上班族、白领金领们坐了一整天，站起来伸一个懒腰，去茶水间为自己冲一杯咖啡续命。
用不加糖和奶的黑咖啡驱走一身的疲惫后，这短暂的几分钟就算做了休息。他们回到自己狭窄的工位，继续投身忙碌的996、997的工作中。
而在这有上千万人的大城市里，除了上班族还生活着另一群人。她们此时才刚从睡梦中醒来，准备开始不见天日、截然不同的工作。
思恋住的公寓对面也是一栋光可鉴人的玻璃大楼，金姐介绍过，那里将会是她以后的根据地之一，这也是给她把房子租在这里的原因。
大楼平平无奇，二楼有一家形象工作室，名字有点装逼，叫【尚衣局】。
这地方从外面看非常的低调，一个广告招牌都没有，但进去了就会发现，其实一整层楼全部打通了，面积大到惊人，里面更是装潢的非常时尚。
这家工作室在各大app平台上是根本搜不到的，甚至某度地图上这里都是一片灰色。因为它并不对外开放，它只服务于一个特定的群体。
那就是a城最火辣、最贵的外围、脏蜜们。
a城有钱的男人千千万，刨去拆二代、暴发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群体，食物链最顶端的那些男人其实每天都是很忙的。他们有需求，但并没有太多时间去亲自筛选、觅食，于是就需要有妈妈桑这一职业来为他们服务。
根据客户需要筛选合适的女人，按照客户的行程时间表来安排服务时间，订好房间和所有硬件软件措施，并且做好应急准备这些都是妈妈桑的工作。
相当于帮他们嚼碎了喂到嘴边。
今时今日贫富差距实在太大，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金姐表示，她们这种服务行业，也要紧跟时代潮流，将服务做到最好。
每天从下午三四点开始，尚衣局进出来往的全是年轻漂亮、来自世界各地的大美女。
美女们每天睡醒了，衣服都不用换就过来这里，只要你愿意，甚至都可以直接睡在这里，因为工作室里面什么都有。
大家在这儿从头到脚的装扮、大到服装鞋子，小到睫毛和美甲，全都有专人搞定。等一切弄好了就跟着自己的妈妈桑去开工，十分方便，赫然已经是一条成熟的生产线了。
妈妈桑们一早便来了工作室，等着自己的姑娘们来，一边监督她们打扮，一边安排业务。
当然，像尚衣局这样的工作室a城还有好几个。妈妈桑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工作室作为据点，按月结账，走对公账户，非常方便安全。
说到女人，每一个妈妈桑手底下都管着很多外围。
像金姐这样的金牌妈妈桑，团队里甚至包揽了上百个外围妹子的业务，这些外围妹包装不同价钱当然也不同。
有的是小明星，在某度网站上能搜到个人词条，拍过广告、参演过电视电影里的十八线配角；
有的是模特，腰细腿长，得过各种模特大赛的奖牌；
有的是网红，账号粉丝至少都有个几十万的那种；
有的是电影学院或者舞蹈学院的大学生，青春貌美、万里挑一；
金姐给思恋的身份定位便是高校学霸校花，形象设定为清冷小野猫。
“学霸？校花？”思恋惊了。
要说学霸，她曾经确实算得上，但作为一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低学历人群，思恋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不禁问道，
“姐，我是啥校花啊？”
金姐邪魅一笑，“你爱是啥是啥，a大，电影学院，随便选！你自己给自己设定一个就行了。难道你出去开工，老板还会检查你的学生证吗？”
很有道理。
思恋点头，“哦，好的。”
这天下午五点，思恋在对面楼的尚衣局化好妆换好衣服之后，就被金姐带到了大楼楼上，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拍写真，上传到金姐的私密个人页面上，好供客户选择。
15楼，电梯一出来正对面，烫金招牌上板板正正的楷体写着—【金宝传媒公司】几个大字。
传媒公司？思恋太惊讶了。
“姐姐！你还有公司啊？”她回头问。
金姐笑了笑，“当然了，早跟你说了，我们是正经企业，正规团队！”
思恋欲言又止，“有必要吗？”
“怎么没有必要？”
金姐示意思恋跟她进去，一边走一边侃侃而谈，
“没有公司，怎么给客户走对公账户、开正规发票啊？”
“没有公司，姐妹们平时微信和名下银行卡流水这么大，被大数据抓到、牵连了客户怎么解释？”
“没有公司，旺季的时候，怎么合法的带姐妹们去外地出差、出国洽谈？”
“没有公司，怎么给你们缴纳社保和公积金？”
思恋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忍不住束起大拇指，并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这一行，原来已经与时俱进成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