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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亮也吼了起来。
“你讨厌？可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吗？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在火锅店闹事的了吗？因为几句挑衅就把那个钱鸣的手打成那样！被门家泽骗了又去人家老爹老娘家里闹腾，你自己说这些是成年人该干的事吗？”
“翻旧账！为什么要翻旧账！？说我就说我，做错事的也是我，为什么矛头又指向了我爸？”
李季亮气的满脸通红，季钰也觉得自己血压在直线飙升。
“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快高考的人了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啊？现在好了吧？学校也没法去了！课也上不了了！”
季钰本来心脏就不太好，如今这么大动干戈的生气，更是觉得心慌气短。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斌的声音。
风风火火完成工作的他终于在得空看手机时发现了几十个未接，匆忙赶到了季钰家。
“你儿子干的好事，让他自己解释吧！现在停课停学了，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不知道。”
季钰无力的回答。
“小亮，你这你这怎么回事？不是在学校学的好好的吗？成绩不也一直很好总受表扬吗？怎么”
李斌吃惊到说话都结巴了。
“我已经解释很多遍了，不想再说了。”
李斌没想到儿子会是这种态度，瞬间来了火：“你解释多少遍也没用！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做错事还有理了？”
“做错事就要受罚，那你现在带我回家吧。”
李季亮说着就拎起书包要出门。
“你给我回来！”
季钰突然大喊一声。
“正好，今天我和你爸都在这儿，你必须给我俩一个说法！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这样做事不负责任！”
李季亮猛地把书包扔在地上说：“什么说法？现在我还有选择权和决定权吗？我说了算吗？”
“那你想怎样！还有人家被你打的男生，他”
“该赔偿就赔偿他呗！顶多是个脑震荡”
李季亮还没说完就被李斌向后推了一把。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说的这么轻松！这赔偿本来就可以避免的不是吗？非得”
李斌被儿子气的够呛。
“你当年赔的那些钱不比我多吗？”
“李季亮！！”
季钰一声呵斥后，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李斌气的嘴唇发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说的有错吗？怪不得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季亮喊着喊着突然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这么暴力这么冲动？我想这样吗？我想动不动就有打人的冲动吗？我想不受控制的对别人拳打脚踢吗？我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我能怎么办？”
这是第一次，季钰和李斌目睹儿子如此失控的模样。
李季亮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继续哭喊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的性格变得古怪，甚至不可理喻！我为什么和你越来越像？分明分明我最不想像你一样冲动行事！不想伤害别人，然后用钱去弥补犯下的错，更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担心和失望！可是我一个也没有做到”
看儿子哭的这般伤心，季钰一下子心软了下来。
她走到蹲在地下的儿子身旁，抚摸着他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别哭了知道你也有难处”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啊。”
李斌打断了正在宽慰儿子的季钰。
“对不起啊，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果然，自始至终就是我的错。”
李斌苦笑了一下。
“小亮，先在你这里几天可以吧？我有些事需要考虑。”
不等季钰回答，李斌就走了出去。
“李”
季钰一看李斌这毅然决然的态度，也只好叹了口气。
“行了，你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收拾吧。先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去床上躺会也行”
她轻轻的拍着儿子的肩。
“妈我该怎么办”
李季亮呜咽的声音像刀割一般伤着季钰的心，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咱们一起想办法吧，行吗？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儿子这么聪明！”
季钰也蹲下身子，把儿子搂在了自己怀中。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两人都哭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心中所有的压抑、愤懑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