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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稚文咬牙。
沈清看到他脸颊边鼓起的咬肌纹理。
她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正要解释，程稚文已经起了身：“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俩人离开正厅。
期间经过花厅、女厅等各种厅堂，最后来到宅子的东北角。
穿过拱门，一幢沐浴在阳光里的独栋宅院。
沈清夸道：“采光很棒，我喜欢有阳光的院子。”
“这就是我的院子，之后你与我一起住在此处。”
沈清好奇：“这就是所谓的东院吗？”
在她的认知里，古代高门大户的儿子，一般住东院，就像太子，也是住在东宫。
“这是东北艮位，家中幼子居于此位，正东震位属长子居住。”
程稚文耐心解释。
沈清这才记起程家还有个大儿子，程稚文是程家的二儿子，也是小儿子。
在原身的记忆里，程家大儿子过于老实，显得有点嘴笨；程稚文则从小机灵，才几岁就显出了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稳重睿智，深得父母疼爱，程老爷甚至将程家的未来都寄托在他身上。
所以才会他闹着退婚，程老爷便无条件支持他，并为他订下另一桩更为显赫的婚约。
思及此，沈清又想起方才在正厅说的事，问道：“听你父母说，柳小姐是贝勒爷的亲信？”
她神色不豫：“说实话，柳小姐背景强硬，你和她成亲不是坏事，所以我住在这里的事，还是要和她好好解释下。”
“我会处理，你无需担心。”
“好吧。”
想起先前误会他在老家成亲生子，沈清笑道：“你之前不是和德国技术员一起离开江州，然后就两个多月没出现吗？我问老许，他说你回家成亲了。”
程稚文蹙眉：“当时是我大哥娶亲，我确实回家帮忙了几日，但很快又前去上海了。”
沈清笑：“老许估计也是道听途说，误会了。”
程稚文无语摇头：“这误会着实不应该，改日我说说老许。”
沈清忙制止他。
俩人边说边推门进去。
入门是一套棕色的欧式皮沙发，左侧一整排的书架前，一套紫檀桌椅。
这是一间格局方正的套房，同样的全套紫檀家具。
最里才是睡房，一张清代典型的顶子床，铺着光泽明亮的真丝床被。
沈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往下按了按，试沙发的手感。
这年头能有这样一套欧式沙发，实属罕见。
不过想到程稚文的工作就是买办，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上次他还变戏法似的拿出巧克力给自己配药呢。
“那我之后就住这屋吗？”沈清问。
程稚文点头：“是的，安心住下。”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沈清觉得他好像心事很重。
想来也是，带着她这么个死囚犯拖油瓶回家，既要为她跟父母抗争，还要跟未婚妻家交代。
谁能没心事呢？
思及此，沈清去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保证道：“我平时会深居简出的，到点你让人把饭给我端进来就行，我平时没事不出门，不给你惹麻烦，你忙你的去，别管我。”
“好。”
程稚文侧过脸看着她，她就觉得他的视线是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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