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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兰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冰冷:“我刚刚从詹又夏家里出来。”
“詹又夏?”商宁瞪大了眼睛,“他身上怎么会有炸弹的硝烟味?rene,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rene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可能搞错,cherry kiss就是我的孩子,母亲怎么可能认不出孩子的味道呢?”
谁把炸弹当孩子啊?变态。商宁在心里骂。
赵若兰走到了商宁面前,眼睛里有黑压压的阴云,商宁感觉到了恐惧,她沉声说:“把爆炸现场的照片给我看。”
商宁愣了一下,急忙拿出相机,她的手都在颤抖,赵若兰一张一张地查看,眼神越来越浑浊,突然,她笑了一声,然后笑声越来越癫狂,几乎控制不住肩膀的抖动,商宁疑惑又惊恐地看着她。
“原来如此啊,差一点被你们骗了啊。”赵若兰擦拭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水,“苏鸣汐,你们早就已经发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和你们演戏了。”
赵若兰的笑意一下子收敛,她的眸子平静得泛不起波澜。
“商宁,把那份名单给我。”
这几天,苏鸣汐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傍晚,她坐在沈于州的办公室里,闭着眼睛,沈于州进来了,其实她并没有睡着,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沈于州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他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苏鸣汐身边,苏鸣汐能感受到男人强烈的视线,她呜咽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沈于州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沈队长……”苏鸣汐轻声唤,沈于州愣了一下,沉声道:“苏小姐,你很累吧?回家休息一会儿吧。”
苏鸣汐缓缓摇头,她轻声问:“名单上的下一个成员是谁?”
沈于州顿了顿,回答道:“秦可如,28岁,投资顾问。”
苏鸣汐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逐渐加剧。
西餐厅,詹又夏西装革履,英俊高大的他坐在水晶灯下极其醒目,赵若兰坐在他对面,洁白的礼服一尘不染,她手里拿着香槟,詹又夏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眉头一直紧锁,赵若兰摇晃着酒杯,笑而不语。
超级市场,高峻正在往购物车里放东西,手机在裤袋里作响,高峻摸出来一看,是詹又夏。
他挑了挑眉,那个家伙又在和赵若兰约会吧?想到这里,高峻眼神一沉,也不想文字回复詹又夏“在哪儿”的信息,直接拍了一张货架的照片发给了詹又夏。
那个笨蛋,竟然看不出赵若兰的可疑之处,真是晕了头了!
高峻将手机塞回裤袋,这时,一个女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他面前,这样炎热的天气,她却穿着一件长款风衣,汗水湿透了她的黑发紧贴在侧脸,高峻皱起眉,察觉到了不对,他迅速上前,把女人拉到了一边。
“女士,请问需要帮助吗?”
女人抬起头,咽了口唾沫。
市局,唐槿大步跑进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沈队,我们联系不上秦可如了!”
沈于州闻言,眼色一沉:“什么?!”
女人看着高峻,声音不停地颤抖:“对不起……”
高峻顿了一下:“什么?”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的家人在她手里……”女人撩开风衣,高峻看到她腰上围着炸弹,高峻瞪大了眼睛,迅速搂住女人,往市场外面跑去。
西餐厅的地板突然震动起来,周围的宾客纷纷起立,惊讶地看着四周。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地震了吗?”
詹又夏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时,一个侍应生说:“好像是前面不远的超级市场发生了爆炸……”
超级市场?詹又夏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他拿出手机,打给高峻,手机那头传来信号中断的提示音,他几乎快要站不稳。
“又夏,怎么了?”赵若兰的声音响起,詹又夏却怎么也无法回答她,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餐厅,赵若兰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餐巾,饮了一口红酒,将牛排切开,看着里面泛着嫩红的肉,她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姚玉荷推开办公室的门,语气急迫:“傲云街超级市场发生一起严重爆炸案,目前伤亡情况不明。”
沈于州的身体一震,苏鸣汐猛地站起身,男人的外套掉落在地上。
人群拥挤,所有人都往街道外面撤离,詹又夏一个人往反方向跑,不多时就看到了已经变成废墟的超级市场,詹又夏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双脚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
刑侦支队赶到时,这里一片混乱,警戒线拉起,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让人心惊。
唐槿和姚玉荷疏散人群,苏云和宋傲月指挥伤者的救援,白色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人,苏鸣汐在一片烟尘中,看到了詹又夏的身影,他跪在一个地方,不停地挖着什么。
“又夏哥!”苏鸣汐跑了过去,詹又夏的双手布满血痕,指甲已经翻了起来,苏鸣汐倒吸一口凉气,她蹲下身抱住詹又夏。
“又夏哥!不要这样!!”
詹又夏推开了她,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地挖着,鲜血染红了灰白的砖块。
“又夏哥……”
苏云、沈于州和宋傲月跑了过来,苏云皱眉沉声道:“又夏,这里很危险,你还是交给警察吧!”
詹又夏还是一言不发,宋傲月明白了过来。
“又夏,难道……”
突然,詹又夏停了下来,面前被移开的碎石中,露出了一张布满鲜血的脸,沈于州倒吸一口凉气。
“高队长?!”
医院,急救室外的走廊,詹又夏一直低着头,他的双手缠满了绷带,宋傲月心疼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苏鸣汐坐在詹又夏身边,红唇紧抿,一言不发,过了许久,苏鸣汐用沙哑的声音说:“又夏哥,你以后还怎么画画?”
詹又夏没有说话。
“是何念做的,对吗。”苏鸣汐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浮现出与她平日里全然不同的冰冷。
“是何念,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