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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初是很识时务的,下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很是讨得了一点谈知义的欢心。
“听你的,我晚饭吃得很少,正好也饿了。”
话已至此,也不好再指责她应付自己了,这是连应付都免了,直接交出主动权。
谈知义在后街走马观花了一圈儿,最终决定吃火锅。
不是因为喜欢吃火锅,而是能拉长战线,跟她待久一点。
点完菜,他问林初:“你决定周五还是周六出发。”
林初想了一下:“周六吧。”
谈知义应该知道了,林初周五放学后要参加手语社团,她决定周六,那就周六。
他心下并不想直截了当提的,又怕她做事一根筋,他若不提,她便真的装傻充愣。
“你周五结束了直接来酒店。”
林初“啊”了一声,看她意思,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谈知义脸色变了变,不用说也不会是变得更好看,她急急打消他的顾虑:“我是想回家里拿点衣服。”
“不用拿,都有。”
林初木讷:“你准备了?”
问也多余,怎么会是他准备的呢,肯定是吩咐人准备的。
有钱人的世界,说是度假,那就是一点心都不用自己操的度假。
“今天过来怎么没提前和我说。”谈知义断定:“我大概会吃人。”
总是躲着避着,谨小慎微,大气不敢喘。
“不是不是。”林初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否认,生怕用了这么久才生捂热的石头瞬间冷却。
她不愿见着火光还未点亮就被扑灭,没人知道这是她耗尽多大力气才生起来的火。
尽管微不足道,但在她黯淡无光的人生里,倒也足够。
火锅店高朋满座,枯坐了许久才姗姗来迟上了锅底,三种口味的奔驰锅,谈知义要涮清汤的,林初选了猪肚鸡汤底的,还有一个牛油辣锅以备不时之需。
“我就是怕你扫兴。”林初的反射弧够长的,等到涮菜下锅,她才如实交待,本想糊弄过去就完了,看样子谈知义是有些介怀的,她便不想扯谎糊弄过去。
谈知义恨不得又骂她傻女。
她说时,微垂着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多看她一眼,责怪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下,哪里还忍心说她一字半句的不是来。
“还是吃菜吧。”谈知义叹口气,主动叫停了那个话题。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莫名不错,谈知义让她别急,慢慢吃,别是又噎着了。
这是在笑话她早晨吞蛋的情形。
不对,怎么听怎么怪,还携带点情色之意。
火锅热腾腾的烟直往林初脸上扑,她热得小脸通红,谈知义让她调个座位,坐到他身边。
于是自然而然,两人由面对面改为了肩并肩。
谈知义吃得少,偶尔打量一眼身旁小小巧巧的人儿,头发随意绑了个低马尾,长而柔顺,乌黑如墨,额前几缕碎发,衬得一张巴掌大小的脸更是清新脱俗。
吃着,谈知义情不自禁捏捏她脸庞,指尖轻柔,看着那抹还未消散的浮在脸庞的嫣红重新浮现,他觉得美得生动地令自己移不开眼。
在烟雾缭绕,热闹嘈杂的火锅店里,谈知义吃到一半开始心猿意马,搁下筷子,忽然在林初耳边低语:“你是长得很美,我承认对你有着无限的欲望,但……我对你不只是想着那个。”
林初手抖了三抖,一个丸子掉落到桌上。
谈知义见状:“不要吃它了。”
“吃饭干嘛说这个。”林初体内躁得有些坐不住,身边这个男人又欲又撩,好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开口便是三分磊落,可又有谁能证明,他不含一点故意的成分?
林初撒娇一般用手推他,让他住口的意思。
他纹丝不动,脸不红心不跳替自己伸冤:“以后别在心里这么定义我。”
林初轻点了点脑袋,是她不会说话,好好的说什么怕他扫兴,即使真是这样,他也有一百种理由为自己开脱。
见林初不自在,谈知义悄然转开了话题:“你怎么想到要学手语的?”
好吧,他确实比林初以为得要关心她更多。
“是为了一个同学。”林初说起旧人,目光清润,她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没有被击碎过的完整的慈悲,这种慈悲使她整个人添上了一道极致温柔的气质,一低头一微笑,看起来都令人心旷神怡。
这种慈悲的温柔无关乎于年纪,是她与生俱来。
谈知义问:“你念的不是特殊学校,怎么会有这样的同学。”
“是转校生来的我们班,她不是天生残疾,是后天受到严重的刺激才导致开不了口。”林初对小学经历过的往事记忆犹新,甚至,她从未忘记过那个同学。
“因为她不会讲话,就成了弱势群体,有一些同学会捉弄她欺负她,当时只有三年级而已。”
谈知义认真听着,点点头:“但你不会。”
“嗯,因为我不会,老师让她做我的同桌。可能当时我也不怎么爱交朋友,不怎么爱说话,我反倒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两年后她没再和我升同一所初中,她说父母要带她回老家生活了,我知道后伤心了很久,最后一天,我抱着她一直哭。我说,等我长大后一定会到她的老家去找她,但她忘了给我留下她老家的地址,我至今还懊悔得要死。”
林初眼里泪花打转:“我希望她已经能重新开口说话了,但如果不能,我想有一天用手语告诉她,我很想她。”
谈知义听完,沉默半晌:“林初,你最好说的是女同学。”
说了这么久,他的重点就是这个?!
林初轻轻锤了一下他的手臂:“是女同学啦!”
谈知义淡淡开口:“听你讲这么多,本该有所共情,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对吧。”
林初莫名其妙,她自认小时候的这么一个经历没什么值得歌颂的,但也远不至于遭人诟病或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