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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女人是没错的。只是不包含我妈。她信佛，以前早就说过，儿女的私事，顺其自然。她不会审查你。除了大姐伊竹，其他人年纪都比你小，也审不到你。六姐冬竹，更是不想管我。你现在放心了吧？” 我抚住秦姿淑的后背，安慰她说。
“喔。这样的话，你爸爸，家里养七个儿女，不是很辛苦吗？其实，也不用生这么多的呀。”
“没有姐姐在前头，那季逢祖，从哪里来呢？”我打趣着她。
“我到苦楝树上，扯个铃铛，先摇一摇，摇一摇，然后喊一声：‘季逢祖，变’！就变出来了。”秦姿淑两手配合，打着手势，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
“逢祖，你为什么不笑呀？”她回头看我。
“我在想，如果秦姿淑哪天，看季逢祖不顺眼了，她会不会又变出一个来？”
“季逢祖，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变！变！变！一直变！让你跟着我转，转，转，转到你头昏，你就求饶了。”
我沉思着，拉开铝窗，看向外面。太阳站在远处的山岭上，放出万道金光，把骤雨带来的水汽，蒸发得无影无踪。
昨晚晒在二楼的衣服，已经全干了。我把它们取下来，放在床上。
“你生气了？”秦姿淑靠过来问。
“没有。是戴老板那里，他认不认你，你都得去了断。昨天有人，还拿这事来威胁过。”我想起了莫选品昨晚说的话。
“知道呀。戴陇南以前对我不错，他是还想玩几年，不愿意成家。我逼急了，他就去找新鲜刺激，慢慢疏远了我。你放心啦，我会同他好聚好散，不让你难做的。”
“那你吃了面，就去变，先把他变走。”
“好了啦。你出去啦！我要穿连衣裙！我要化最漂亮的妆！我要让戴陇南，让他后悔！后悔一辈子！”
秦姿淑从床上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便携式化妆盒，开始忙碌。
我把侧门带上，去洗手间里，将自己收拾好了，才转头去厨房。等我做好两碗面条，摆在桌子旁边，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房间里有物品落地的声音，我闯进去，秦姿淑伏在桌面上，双肩耸动，正在默默地哭泣。我将她拥在怀中，等了很久，她才慢慢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秦姿淑破涕为笑，拿起粉饼来，对着镜子，去补全眼角下哭花的妆容。
“祖哥，你本事见长嘞，突然袭击都杀不到你！哇塞！这荷包蛋煎的，跟大厨一样。”
潭仔进了门口，看到桌上的面条，先嚷了起来。宋依然跟在后面，面带微笑。
“说不如做。潭哥，宋依然，你们坐下来吃啊。”我招呼着他们。
“那你自己呢？”
“还有的，再做就可以了。”
我再次端着面条回来，只有潭仔吃着，宋依然还是站在他身后。我指了指侧门，宋依然会意，推开了门进去。屋内传来寒暄声，潭仔试图站起，被我按住了。
秦姿淑出来，脸上已看不出泪痕。我将潭仔做了介绍。她的落落大方，不但让潭仔惊异，也让我安心不已。
吃完早餐，宋依然陪着秦姿淑，去了戴老板那里。潭仔和我，在车间里清点损失。我拿起一个电磁继电器来，回忆着石蔺曾经的安装方法，试图让它在弧焊机里归位。
“祖哥，机器要恢复原样，恐怕要请技师来。可是，机械厂位置这么偏僻，围墙不高，又靠山；修复了这次，下次要再被破坏，你还是请人修吗？”潭仔忧心地说。
“你有好办法？”我问他。
“没有好办法。笨办法倒是有一个。你还记得我那个佛山朋友吗？做二手租赁设备的？他与顺德陈村，禅城澜石，南海桂城的机械制造厂老板，来往密切。
他说过，在澜石及其周围，防盗门产业很发达。像石梁，深村，都分布着大量门厂。
工厂所需的机械，原料，技工，都可以在前面三地，轻松找到。
祖哥，我们在这里没有基础，靠一个钢结构工程活着，还是人家照顾才有的。工厂形同虚设，不是长久之计。我把这些设备，都拍个图片，发给朋友评估；没用的就地处置，有用的就搬走。反正就是，搬到禅城去开厂。”潭仔陈述着他的计划，让我很是刮目相看。
“搬厂是大事。这还得同石蔺商量一下。”我看着潭仔说。
“不用。这个事，我们已经计划很久，只是一直没有筎香姐的音信，所以就拖着。”
“你意思是，与柳筎香联系上了？”我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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