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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淑，请你说清楚一点。跟着戴老板出来这两年，他到底对你好不好？”
电梯里只有我们时，我问秦姿淑。她对前任的评价，关系着我今后的命运，我还挺在意的。
“怎么？季逢祖，你才十九岁，路还长着呢，这么快就怕了？
那我说实话吧。我心情一好，会想起戴陇南很大方，觉得他还可以。心情糟了，就想起他不是平等对我的，后来还变了心，会特别恨他。
女人就是善变呀。经常有一种矛盾心理。刚才戴陇南问你，你是点了头的，说自己在追我。那你得学着猜心思呀。会动脑筋的孩子，才有女人爱呢。”
秦姿淑眼睛紧盯着我，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你什么时候恨过我？”我有点迷惑。
“一直都恨呀！傻，没有恨哪有爱！”
秦姿淑说完，我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是被爱护的滋味。这滋味，却又与在家里时不同。它不是单方面的期望，它还有眷恋，秦姿淑有，我也有，交织在一起。
我们与孙老板在楼下会合，坐他来时的车，往原来的事发地去。一路上，孙老板极为克制，聊了几句附近的风景，没有再讨论案件的事。
在秦姿淑做笔录时，我和孙老板，都坐在等候区。他忽然说：“女人冲动起来，是没有理性的。过了这一段，就好了。季老板，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空气也不流通，实在太憋闷了。”
我随着他，出了警所门口，往围墙下去站着。我们前面，有流动餐车在卖烤鸡，鼻子里能闻到一股焦甜的香味，几个被诱惑的下班人，正围在忙碌的摊主身边。
“其实秦女士，应该答应和解。就像吃烤鸡一样，人有所付出，就该有所补偿。我会尽力去协调。退一步讲，假设吴老板是酒后猥亵，刑事罪名又不成立，那也不过是治安拘留。秦女士这样坚持，不值得的。
季老板，听戴总说，你和秦女士，是情侣关系。你再劝劝她，息事宁人算了。如果你帮了我，以后你在这个城市发展，我也会全力相助。”孙老板望着我。
“孙老板也是做车行的吗？”我问道。
“不是。我和吴老板，是在自驾车队认识的，很多年了，有点交情。他会维修车，车队每次出去，行程都上千里，路上少不了他。谁都有过，喝醉了犯迷糊的时候。季老板，是不是？”孙老板目光热切。
“是。可也不能纵容吴笪宪！他耍流氓，不会是刚开始的。人以类聚，孙老板也别太热心了。大家都有亲戚朋友，你知道他下次会看上谁？”我恨孙崎毓拿烤鸡比人，冷冷地反击道。
孙崎毓脸上陡然变色，目光也渐渐凌厉起来。我扫了他一眼，暗暗防备。
秦姿淑在远处招手，我赶紧走了过去。她两边脸上，都写着不开心。我以为她，是看见我与孙崎毓私下交谈，起了反感。只好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她已经将原来的连衣裙，换成了白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脚上是舒适旅游鞋，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了许多。
她拐进一家饭店，先点了菜，在等待的时候，她忽然说，吴笪宪，很快就会被释放。
“怎么可能？他都被抓了现场。”我大为不平。
“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可我当时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看见。先前在酒店房间洗澡时，我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伤痕。就是肚脐眼下面，下面也没觉得不同。哪来的证据呢？！
办案警官告诉我，吴笪宪，吴笪宪那个坏人，说我在旅店里，身上的衣服，是自己脱的。他喝醉了，没挡住诱惑，才，才摸了一下。
而且，我是去和他谈，转让车行的生意，他还不排除，我在故意引诱他上钩。
你听听，他衰到什么地步！我真气死了！
现在好了，他没有事，我反而成了笑话！逢祖！季逢祖！我要炸啦！我要爆炸了呀！”
秦姿淑转过身来，挥舞着双拳，在我背上乱打。
“别生气了！快点！拿着包。姿淑，我同你回去，我有证据！”我举起手机说。
“服务员，服务员，我刚点的单不要了！季逢祖，你哪里来的证据？”秦姿淑推开椅子，和我一起往回走。
“快点啦！有就有嘛！我录了音，是吴笪宪，在房间里的。我开始以为，警察都来了，人也抓了。吴笪宪受惩罚，是板上钉钉的事！用不着我去，再加一锤子！谁知道会这样！”
我一边走，一边将手机音量开大，送到秦姿淑耳边。手机里传来我和吴笪宪的声音。
“她是喝醉了，还是你下了药？快说！”
“喝醉了。那是我自己带去的高粱酒，58度的。”
“她喝了多少？”
“没多少。她用的是二两杯，一杯没完就昏头了。说真的，以我自己来说，也只能喝三两。”
“她醉的这么厉害，怎么能来这里？”
“我先扶她到旅店，登记完后，再背她上的楼。没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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