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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待他走远，叶蓁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停留了片刻，也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院门从里面被打开。江元光着脚跑了出来，他手上拿着周顾留下的纸条，朝远处的路眺望，却看不见那个想见的身影。
他失落地想转身回院子，对面的院门开了。
江元对上了一道目光，他手上的纸差点拿不稳。那道称呼就哽在嘴边，可他说不出口。
对面的人，也朝他摇了摇头。他们结群朝队里的荒地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贺老拍拍葛老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几个早已是过命的交情，再说，第一个发现江元的是贺老。当时看见葛老的情绪不对，再加上之后周顾的到来，再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江元和葛老之间的关系。
郝老道：“行了，依我看，现在就是最好的了。”
“是啊，”葛老长叹出一口气，“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元死死地按压住自己内心的情感，待到院门禁闭，他蹲在地上，无声地落泪。
他有庆幸，有激动，有愤恨……各种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他内心，构织成复杂的情感。
自出现变故之后，这是他第一次遇见亲人。
只是在他印象中，风华绝代的外公，似是被世俗磋磨得不成样子。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二人在同一个地方，还相遇了，就是最好的事情。
但不管他现在有多欣喜，江元都知道，他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和外公之间的关系。
不然……
他擦了擦泪水，起身去将周顾给准备的早饭吃了。强装无事地打算去上工，打开院门，就看见昨天看见的周耀祖等在外头。
“小子，走吧，叔送你去上工。”
周耀祖打量了他一下，见他眼眶红红的，“怎么，哭鼻子了？”
江元转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周耀祖上前，走在他身边，念叨道：“哭鼻子不丢人的，小小男子汉……”
阳光把两人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清风将周耀祖的声音送向远方。
走过葛老他们在开荒的地方，江元的脚步不着痕迹地停了停。
待看到他走远后，葛老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下来。
今天是周顾离开的第一天，叶蓁蓁担心江元不习惯。她特意和学校请了个假，在打猪草的地方等着江元。
看到周耀祖将江元送来，叶蓁蓁立马装作在认真上工的模样。
认真地割了几分钟的猪草，她自然地抬头，惊讶道：“小元，你也在这里打猪草啊？”
江元沉默着点点头，他早就发现她了。在靠近这一片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干活的叶蓁蓁。
叶蓁蓁自然也看见了江元红着的眼眶，这个时候，她越发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对的。
这个孩子在北河生产大队，唯一信任的就是周顾了。现在周顾一离开，他果然没有安全感了。
“好巧啊，我今天也在这里上工。”叶蓁蓁道，“这么巧，要不下工我们一起吃饭？”
叶蓁蓁看了眼江元的神色，“你不知道，我现在住在老乡家里，想自己做点什么吃的有点麻烦。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吗？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借用下你家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