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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蹲下，发现纸人被鲜血染红，一根发丝正缠绕在它的脖子上。
他曾见过这个纸人，在电梯中。
上当了！他终于反应过来。
但未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一根铁棍从背后袭来，猛然向他的后脑勺砸去。
高礼德本就身体素质不错，怪谈游戏后更是有所提升，这一下偷袭足够将任何正常人类直接放倒。
但显然，这个主管并不属于正常的范畴。
突受猛击的主管身形稍作停顿，冲击力令他身体前倾，但同时手肘弯曲，手臂以一个人类只有脱臼或粉碎性骨折后才能强行做出的动作，一把抓住了高礼德的手腕。
此时他左手撑地，以一个单手俯卧撑的姿势保持住平衡，右手扭曲到身后。
弯曲的手臂抓住高礼德，同时，黑脸男人的脖子硬生生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了手持铁棍的来者。
脖子上的血管和肌肉爆开，露出内部的齿轮和弹簧，但主管似乎毫不在意。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机械化的笑容，但笑意丝毫不减，似乎比起被偷袭，他更担心找不到失踪的几人。
“原来是你呀，小高，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他的嗓音疯狂而尖锐，发出莫名的笑声。
高礼德倒也没有惊慌，见右手手腕被控制，迅速转成左手单手握住铁棍末端，径直向主管旋转过来的面孔戳去。
高礼德不是左撇子，左手的精度属实不高，本想向眼窝刺去，但几次来下但都未命中。
而主管脸上的皮肉被戳中后，下方传来的竟是金属碰撞声。
高礼德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尝试用拳头摧毁坦克的士兵，攻击一次次被弹开，只得看到履带缓缓像自己驶来。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别闹了，再这样，你就再也拿不到小~红~花~了~哦~”
主管的力道越来越大，高礼德感到自己的手腕快要被生生捏碎，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攻击也不得不减慢。
就在主管准备享受高礼德的哀嚎时，一个黑色的头盔被突然戴在了他的头上。
扭曲到身后的脸部并没有看到身前悄悄走来的孙言涛，但当男人意识到自己头上的是什么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主管的身形开始更加扭曲，保持平衡的左手离开地面，双腿以诡异的角度缠住面前的转椅，左手向自己的头上的头盔抓去。
但孙言涛的动作更快一步，刹那间完成了操作。
主管的笑意骤然僵住，虽然脸上已经血肉横飞，但那机械化的、固定角度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
孙言涛启动了头盔上解除意识的功能。
此时的主管，已经变为了和厂房内被机械臂吊着的员工一样的状态，没有了自主的意识和思维，只剩下由机械和血肉组成的躯体。
他的衣兜中，一朵朵画着笑脸的小红花掉出，像是葬礼上撒出的纸钱，为他送葬。
高礼德艰难地将握在自己腕部上的手指搬开，喘着粗气道：
“你要是再晚来一点，我的手腕就要被他捏碎了。”
“没办法，必须让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他能把头转成那个样子确实超出了计划。”
说着，孙言涛蹲下身去，在主管的西服上摸索着什么。
高礼德揉着手腕，不置可否，接着道：
“所以，你说我们最后要的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别急……”孙言涛摸索着，突然，从西装内侧中掏出了一张卡片。
“这不就来了。”
定睛看去，塑封的卡片贴着黑脸主管的照片。
蓝底上面写着一行黑字。
【高级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