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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平头哥，那肥龙的话您真的要听吗？”
大强吩咐人将海米送到了医院，掏出烟来递给了平头，平头看了一眼，手刚要去接，忽然想起了某个人的话。
“算了，我戒了。”
“啊，我去，大哥，你戒啥我都信，戒烟了啊。”
平头蹲下，坐在鱼市门口的石块上，缩回的手指不断的摩擦着自己手背上突出的骨节。
大强瞧他这副样子，看来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戒，悻悻然就把烟盒收回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大强啊，你说我们算什么啊？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我不知道，大哥你说我们是好人，我们就是好人，说我们是坏人，那做个坏人也没啥子不好的。”
平头笑着捶了下大强的肩膀，“兄弟！”
“如果我想开始做坏人，和那些军人勾结在一起，你怎么想。”
大强显然没有想到平头会说这话。
几秒的沉默之后。
“大哥，兄弟我一定跟你，你想干啥我都跟，但是鱼市里其余的兄弟们，我还是希望大哥考虑一下，不要去蹚浑水。”
焚蛟的名头，大家都有听过，那个人一向心狠手辣，为人从不轻易相信别人，跟这种人，绝对是与虎谋皮，落不得什么好下场的。
大强刚想把这些想法说出来，摇了摇头，又不说了。自己的大哥自己了解，他哪里又会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为难。
被人都给盯上找上了，再想独善其身，根本就没有可能。
“大哥，实在不行，我们退吧，这些年赚的也够兄弟们花了，咱们找个营生，有骨气的活。”
如果是变成像青龙帮那副走狗的模样，实在是丧失了人的尊严。
平头没有急着回答，苦笑着还是管大强要了根烟，点上了，不抽，让烟自己慢慢的消逝，他拿着在鼻子上闻了闻。
“好香的味道！”
平头很喜欢抽烟，有时候一天能抽一整包，开心的时候抽，不开心的时候也抽，大强总担心他哪天抽成个肺病，抽死自己。
他闻了好久，好像这样脑袋里的思绪才能被这香味勾起，缓缓的开口。
“哎，我有笔钱，你给兄弟们分了，从明日开始，我是我，你们是你们。”
大强不同意：“大哥，你这叫什么话，你想干嘛我总得跟着。”
平头看着那燃到一半的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比抽燃的还要快些。
“阿强长大了，还得上学呢，你做个榜样，这事你不带头，手下的人都没法散。”
“没事的平头哥，阿强给俺妈照顾，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那些人···”
还不等他说完，平头就插话道：“今晚我去办个事，孩子们以后得靠你照顾了。”
“大哥！”
大强有些气急，平头将厚厚的手掌拍在大强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夜半—青龙码头—
这码头里静的有些不同寻常，想象中的开灯摆台请龙神的仪式都没有发生，平头站在岸上，感受着这空气中飘出的血腥味。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搅动。
这不是鱼的腥味，不是那种经年的干涸的血迹味，这血腥是新鲜的，是人血，在这如墨夜色里，隐藏在土地里，混合在海水中。
他想去最近的那艘渔船上看看，那里似乎有什么黑影在动。
突然，他的头发被类似石子的东西砸中，他用手一摸，在自己的头发窝里居然摸出了一颗蛤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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