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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别的事”,临逢将盛好的早饭塞进盖越手中,说道:“就是来跟你道个歉。昨天那事,确实是我莽撞了。”
“原来是这事儿。”盖越有些意外的看了临逢一眼,说道:“我见你昨夜那般嚣张,还以为你不会后悔呢。是谁又在你跟前念叨了?梧桐还是晚翠?”
“是晚翠”,临逢老实回答,然后继续问道:“昨夜我那般行事,是不是会被杨太后抓住把柄然后趁机为难你们盖家?”
“你还会担心这个?”盖越闻言更诧异了,“你不是一向不待见我,我们盖家若是出事,不是刚好正合你意么?”
“那不一样!”临逢否认道,“盖家是盖家,你是你。我讨厌你,是因为你不考虑陶姐姐的想法,一直纠缠骚扰她。作为她的好友,我自然该讨厌你。可是你们盖家也有很多弱小无辜的人,若是单单因为你我之间的这点私人恩怨,我就借机连累了他们,那就太过了。说真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需要我帮忙吗?”
盖越闻言眼神一黯,同意了谢臻关于临逢怜惜弱小、心底柔软的评价,心中顿时就有了成算。
“昨夜的事,是我们二人一起做的,你不用过于愧疚。杨家与盖家夺权已久,昨夜宫宴上的那番闹腾,目的就是逼我动手,然后借题发挥,趁机夺走我手中最后的一点兵权而已。盖家如今势单力薄,又有诸多牵绊,所以我打算顺了他们的意,主动将宫禁的兵权奉上。”
临逢听不懂这里面的深意,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望着盖越。
盖越这才继续解释道:“就算是暂时放弃兵权,但我在军中经营多年,十数年来罕有败绩。军中的威望并不会因为我暂时离开就会消失,反而会越传越广、愈演愈盛。如今杨家是石头,盖家就是鸡卵,我不能一时冲动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所以我决定听从姑母的意见急流勇退,最大程度的保留盖家的实力。”
临逢还是没太听懂,但是她正确的抓住了一点,“所以你不做将军了?”
盖越被她这幼稚的言语逗笑了,接着说道:“做不做将军,那可不是我自己说了能算的。若是猜的不错,我估计很快就要升官了。”
腊月二十,是最后一个上朝的日子。
等到盖越下朝回来,果然带回一个升迁的消息。
“我升官了,陛下封我为御史大夫,掌监管百官之职责。”盖越嘴上说的喜庆,但是临逢知道这件事并不值得庆祝。
然后又听见盖越继续说道:“太后说,我盖家世代忠良,自开国伊始就一直替朝廷苦守边关,此番忠孝应当嘉奖。于是特许我带亲眷回乡祭祖,尽完了孝道之后再返回洛城。”
盖越的母亲早亡,父亲也在四五年前在边关被暗杀了,因此盖越并没有需要在跟前尽孝的长辈。杨太后的这道旨意明面上是体恤下属,实际上就是把盖越支了出去,一竿子撵出了洛城这个权力中心。
“当官还真是麻烦,还是做少侠好。”临逢感慨了这么一句,然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是我,是我们。”盖越纠正了临逢的话,说道:“杨太后的旨意说的明明白白,让我携带家眷回乡,你也包含在家眷之内。”
”我可不去!”临逢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就觉得这儿挺好,吃的也好,住的也好,我就想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实际上临逢心里想的是:要是离开了洛城我还怎么找‘游记’的上卷,又该怎么去查杀我父亲的凶手?
”这可由不得你。”盖越根本不理他的抗议,自顾自的计划好了返乡的行程。
转眼间已到新年。因为已经交出了宫中的兵权,因此盖越难得的赋闲在家,在院子里逗弄着两个黏人的弟弟。
“大哥,大哥,你看我这招怎么样?”
七少爷盖练兴冲冲的奔到盖越面前,然后在他面前耍了一套非常漂亮的刀法。
“嗯,不错。”倚在廊下晒太阳的盖越眯着眼看了一下,随意评价了一句。
另一边的四少爷盖朝可没这么多显摆的心思,反而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练着盖越教给他的剑法,一招一式都及其认真。
得到夸奖的七少爷登时兴奋异常,将手中的长刀舞的虎虎生风,手中的招式也越来越花哨,朝着华而不实的路上一路狂奔。
“你这弟弟,看着挺聪明,实际上傻兮兮的。”
不知何时爬上屋顶的临逢突然跳了下来,落在了盖越的面前。
一旁的盖朝听到声音时就已经收了长剑,规规矩矩的上前见礼。另一边的七少爷盖练却还耍的起劲,用夸张的姿势不停的显摆着自己利落的身姿。
“你也好,盖”临逢没想起盖朝的名字,于是重新说了一句,“你好,四弟。”
盖朝见完礼后就推下了,依旧回到原地接着练剑。
这时的临逢却看到了盖越戏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耳垂,说道:“你们家这几位兄弟,名字都各取各的,一点都没挨着,我记不住也很正常吧。”
盖越又被她这呆傻的样子逗乐了,打趣道:“加上我,你一共就见过三个,就这样还能叫错两个名字,夫人真乃大才也!”盖越取笑了临逢一句,然后才认真解释道:“我父亲有兄弟三人,他们三个性格迥异,彼此互相看不上,因此给下一代取名字的时候一致拒绝了族谱中安排的名字,而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给孩子取了名字。
我大伯是个文人,向来喜爱朝朝暮暮的那种酸腐文字。恰巧四弟又生于清晨,所以就取了盖朝的这个名字。我父亲志向远大,想要替朝廷征战四海、平定八方,所以就给我们几兄弟选了吴越秦楚这几个字。至于三叔呢,虽然幼时什么都学了,但却是个文不成无不就的样子。他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着一些浮夸的锦衣华服,本来他给七弟选了绮这个字,但是婶婶却觉得这个字太过女气,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练这个字。”
经过这番解释,临逢终于记住了着几个人的名字。
“那你呢?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盖越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