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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身华丽而又高贵打扮的临逢摆足了架子出现在宫门前。
宫门口的小黄门惯例的想要上前拦阻车驾,被梧桐高傲的扫了一眼,瑟缩的退下了。
“哼!”梧桐高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掀开帘子钻了进去。由于态度过于嚣张,还被晚翠扯了一下,示意她别太过分。
“晚翠,你出去。”
临逢将晚翠赶了出去,既是表达对她的不满,也是对她这种行为的警告。
梧桐看着晚翠离开的身形,先是欢喜,觉得临逢站在自己这边。而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声的辩解着晚翠也是出于好心。
临逢可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既然晚翠明面上是自己的侍女,至少在人前的时候,就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有别的心思,而是要和自己一条心。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宫道上,慢悠悠的,一路晃进了后宫的正门。
后宫之内门槛众多,马车再也行驶不过。于是临逢不情不愿的扶着晚翠的手下了马车,下车之时神态高傲,甚至都没给前来迎接的杨太后一个眼神。
年轻的杨太后头一次被人这般下脸,面色僵硬了一下后又迅速遮掩,过分热情的招呼着,“盖夫人一路长途跋涉,身体未愈就赏脸来赴宫中的宴会,真是有心了。快,快进来歇着,莫要累着了。”
因为盖越重掌大权的缘故,传闻中一直在深宫休养的太皇太后再一次出现在年末的宫宴上。
太皇太后这两年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也多了不少,但是那矍铄的眼神却雄心勃勃的,一点都没有服老。
临逢象征性的朝着高位上的太皇太后见了个礼,不用任何人招呼,就自觉的坐到了她右手边的位置,地位只在杨太后之下。
杨太后暗暗掐了一把虎口,笑吟吟的招呼着前来的贵妇们,然后才在一片热闹的恭维声中悄悄的落座。
宴会前的小聚免不了要互相恭维客套的。
贵夫人们都是墙头草,哪处的风盛,就往哪边倒的多一些。第一次是在在盖太皇太后那边,第二次在杨太后那里,现在这一次,明显的,倒向的是临逢这里。
盖越身为摄政大臣,梁朝的军权也大半落于盖家手中,就连后宫里,杨太后也拿了个气血亏空身体不适的借口将权分了出去。如此一来,前边后宫几乎都以盖家为尊,在这种情势下谁又能不讨好临逢,谁又敢像之前那样触她的霉头?
来来往往的贵夫人们想方设法的上前和临逢套近乎,那热情的程度,直叫一旁暗暗窥视着的杨太后气红了眼。
然而临逢却并不想配合她们的热闹,只是冷冷的坐了一会儿,推说自己大病初愈,提不起精神,吩咐梧桐将她们都挡了下去。
讨了个没趣的夫人们讪讪的退了回去,忽而眼神一转,随后转了个方向,又寻着话题朝太皇太后身边围去。
盖太皇太后可是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热闹,于是她愉悦的同这些妇人们笑闹了一阵,心满意足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看了晚翠一眼,意识是在训斥她没能调教好临逢,这是她的失职。
一旁的梧桐无意间接收到太皇太后那警示的眼神,只是她回错了意,以为是对临逢坐姿不端的不满。于是她悄悄的捅了临逢一下,示意她往上看。
临逢抬头时,太皇太后的目光早就移了回去,正在和一旁前来示好的妇人说这话。
临逢乖巧的坐直身体,端庄了一小会儿又瘫了回去,心里想着的是爱看不看,我才不想顺别人的心意。
梧桐又悄悄劝了几次,发现自己完全劝不动,于是也只好放弃,假装没看见临逢这不雅观的举动。
妇人们似乎又说不完的话,直到晚宴开始时还依依不舍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未说完的闲话。
“她们怎么有这么多的话要讲?”
听了半个时辰的临逢终于忍不住学着她们的模样,凑在梧桐的耳边咬耳朵。
“夫人,她们明面上是在说闲话,背地里可都是在悄悄打探各家消息,互相交换信息呢。”梧桐小声回应着。
“这么厉害的吗?”临逢听了一下午也没听出其中的深意,震惊了一小会儿后又默默称赞道:“她们真厉害!我可玩不过。”
梧桐上前扶着临逢的肩膀,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身份不高的人才需要动这种心思。如今夫人地位尊崇,用不着这些的。”
“那就好!那就好!”临逢大为庆幸,心满意足的朝前踏步。
大堂里,来得早的人已经一对儿对儿的落了坐。
远远的瞧见临逢过来,高位处的盖越大步流星的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接过临逢的左手往她们的位置上走。
已经落座的客人们都急慌慌站起身来,恭敬的欢迎着这对夫妇上前。
盖越伸手示意他们自行落座,不用过于关注他们二人。然后又回头注视着临逢,一步步将她带上高处落座。
临逢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落座时想要将手抽离出来却没挣开,只好咬牙切齿的忍受着。
没多久,略有疲态的杨太后带着长高了不少的小皇帝隆重出场,这场晚宴才算正式开始。
年底的宫宴,向来都是往常的那套。
先是长篇累牍,用过分夸张的溢美之词称赞着皇家的治国功绩。然后再说论功行赏,挨个给出席的重臣们封号赏赐。等到正经事儿结束,最后便是热闹的歌舞表演,营造出一片升平景象。
宴会上的酒菜都是提前做的,等到寒暄结束之时,面前的东西早就没了热气,只是温温的,没那么好下口。
临逢伸手夹了一块看起来稍微温热一点的炖肉,咬了一口,霉头紧皱,然后又囫囵个的吞下了。
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他的盖越见状偏头,低声问了一句,“吃不习惯吗?”
临逢“嗯”了一句,然后解释道:“太凉了,好腥。”
盖越用左手掏出帕子给她擦了一下,含情脉脉的嘱咐着:“不喜欢就吐了,现在没人能强迫你。”
盖越的话说的让人牙酸,临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小心砸碎了最旁边的碗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