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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缙打量了一眼她微颤的后背，说：“可。”
“当真？”江晚吟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还小，不晚。”陆缙扫了一眼，她恐怕比他的亲妹妹陆宛大不了多少。
江晚吟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亦是觉得安心，有一瞬间极想靠上去，却又不敢，只攥紧了手中的衣角：“可，对方若是不原谅我呢？”
“不会。”
陆缙比她高上许多，一低头瞥见了一截修长白皙，线条流畅的细颈，再往下，臂侧的弧度，往又挪开了眼神。
还是不同，陆宛还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
她已经柔软馨香，含苞待放了。
“您为什么如此笃定，难道您没什么厌恶的吗？”江晚吟心跳砰砰，伸手拢了拢，避开他的视线。
已经很久没人敢反问他了。
这小姑娘颇为大胆，但泪眼盈盈的，鼻尖都哭红了，并不讨人厌，反倒惹得人想帮她那颗一直挂在眼睫上半掉不掉的泪珠吮掉。
不对，是擦掉。
陆缙喉结一滚，立即纠正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
眼神挪开，片刻后，才从喉间沉沉地道：“有。”
“是什么？”江晚吟偏偏继续抬头，也很好奇是什么能让这样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动怒。
“欺瞒。”陆缙吐出两个字，丝毫未犹豫。
他声音依旧格外悦耳，但落在江晚吟耳里却仿佛滚滚雷鸣，抓住他衣袖的手瞬间脱了力，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她说不出口了，也回不了头了。
那颗眼泪也几乎是瞬间便滚了下来，扑簌簌的一颗接一颗，江晚吟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慌张的别过脸，抬起袖子擦了擦。
“是吗，那确实不好。”
陆缙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江晚吟背着身，只摇头，将刚刚准备好的坦白通通咽了回去。
陆缙沉默着没追问，目光却多了几分打量。
如芒在背，刚刚还让江晚吟无比安心的眼光此刻却成了逼人的利剑，她知道必须得说点什么了，于是胡乱找了个借口：“我傍晚不小心把长姐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实在害怕，不知该如何跟她交代。”
原来是犯了错。
果然年纪还小，为这么点事一个人半夜睡不着出来哭鼻子。
“不过是件小事，不必担心，我明晚同你长姐说。”陆缙随口承诺她。
江晚吟已经快忍不住了，听他说晚上要去，羞耻，又愧疚，脸颊烫的发红，回头清清浅浅地谢过他：“多谢姐夫。”
她一笑，眼睛里仿佛倒映了整片星河，明亮璀璨，亮的夺目。
陆缙被灼了下眼，垂着身侧的手背过去，低沉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江晚吟没敢再推辞，站起身便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然而抱着膝蹲了这么久，猛然又迈了一大步，双腿针扎似的一疼，江晚吟双腿一软，瞬间便要跪下去。
“当心。”
陆缙沉声训斥，立即一把从后面捞住她。
然而他们身高有差，陆缙这一把本是要攥住她的腰，最后却落上去时，却横在了她胸口。
体型差距亦是极大，一臂直接横贯落到了另一侧边，猛地将圈住的软肉往上一挤——
“刺啦”一声，暗夜中，有什么东西仿佛骤然绽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