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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电给我，你去车里待着别出来，我去那边看看。”刘队长直接把手电拿过来往施工的地方走。
“队长！我和你一起去，我觉得不对劲，两个人还有个照应！”田老六跟着刘队长也往那边走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光，就可以看清他俩走路都是抖的！
随着他俩走近，机器运作的声音越来越响，大憨操作的挖机是距离最近的，而且是所有挖机中型号最大的，也好辨认。
“大憨，大憨！”刘队长边敲车门边喊，车窗没开，玻璃上也有一层水汽，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车门锁上了拉不开。
“队长，我爬上去，你把手电给我！”
“那你小心点，这车上都是水汽，有些滑。”
“行，我上去看看！”
田老六接过手电放在上衣口袋就开始往上爬，垫脚的梯子有些窄，但是经常爬倒也不费劲。
上去之后田老六用一只手握着把手一只手拿着手电往里面照，水汽不是很厚，但是也隔绝了不少光亮。
他把手电叼嘴里，开始用手擦玻璃，擦干净之后往里面一看，整个人抖的差点儿摔下去。
刘队长在下面感觉有东西落在头上，心想下雨了，但是又闻到一股骚味，再抬头一看，田老六尿了！
“老六，咋啦，快下来！”刘队长看不清田老六表情，但是也能猜到肯定是有问题，正常男人咋能吓尿！
田老六仍旧保持刚才的动作，浑身发抖，但是一动不动。
刘队长看田老六没动弹，直接上手，开始拽田老六的裤腿，明显感觉到在打颤儿。
一边拽一边喊，这时田老六有了反应，直接从上面就往下跳，落地的时候因为紧张没站住直接扑到了地面。
“咋啦，老六，大憨出事了！”刘队长上前扶起田老六，连忙询问。
“队…队长，不是人，里面不是人，是纸人！”田老六浑身发抖，说话也断断续续，明显吓得不轻。
“你说啥，咋可能是纸人，是不是太暗了没看清，你把手电给我，我上去！”刘队长心头一紧，直接把手电拿过来准备爬上去看。
要是说里面的人晕了或者咋地都能接受，怎么可能是纸人！
“队长，别去，这个地方太邪乎，咱们先走，不能上去了，咱们回去，等到天亮再说！”
田老六直接拽着刘队长就往外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刘队长直接被拽个趔趄，挣脱不开。
他俩就凭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芒走了出去，上车之后田老六才感觉活了过来。
“老六，里面到底是啥，你咋就能肯定不是人，咱们的兄弟可都在那儿，你在车里待着，我去，说啥我也得把弟兄们带出来。”
刘队长说完就拉开车门准备下去，又被田老六伸手拽住。
“队长，你就听我的，天亮了再说，里面到底咋样了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咱俩目前还没事！”田老六没有了刚才的胆怯，双眼直视着刘队长，严肃的说道。
“你问我我咋知道是纸人，那是我买的，我烧的我能不知道！”田老六从裤兜掏出烟，用火机点着夹在手里。
“你今天不是问我大憨弟弟吗，当时是我安排的后事，你们那个时候在东边，赶不过来，老憨整个人都不行了，要死要活的，最后只能我去操办。”
“当时从头到尾都是我操持的，从入殓到火化我全程跟着，你问我咋知道，那个纸人和烧给他弟弟的一模一样！”
田老六说完之后嘬了口烟，缓了一会儿继续说到。
“我刚上去有层雾，我用手擦干净之后，往里面照，准备叫大憨，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突然那个纸人就把脸转过来了，”田老六说到这儿抹了把脸，缓了会儿又继续说，
“那个纸人当时脸就照着大憨的样子画的，当时大憨说他要陪着他弟弟，要不他弟弟太孤单，我就找了扎纸人最好的那家，按照大憨的脸画的，”
“当时那个师傅还说呢，这个不太好，大憨说那是我弟弟，有啥不行，师傅一听也没再劝，做好之后我们就取走了。”
“但是那个纸人当时没画黑眼珠，师傅和我说这个不碍事，因为照着活人画的，所以犯忌讳，就不画眼珠了，扛回去之后大憨看到不干，非说没眼珠就是瞎子，咋照顾他弟弟。”
“然后自己不知道从哪找到的笔就开始画眼珠，那个眼珠画的和黄豆粒大小一样，看着都有点瘆人，但是当时时间紧就没计较那么多，有眼睛就行。”
“刚才我看到的纸人就是那样的眼睛，黄豆粒大小的黑眼珠，剩下的全是眼白，直勾勾盯着你，煞白的脸，红色的脸蛋和血一样的嘴，草，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怕！”田老六猛吸了几口烟，想着可以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