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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后半夜,爷爷回来了。
老爸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父子两差点撞个满怀。
“你这小子!”爷爷没好声气地道:“我是出去办事,又不是死了,你一直在我床前哭哭啼啼做什么!让我心神不宁”
老爷见到爷爷,如同见到了大救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悲泣道:“爹,孩子出事了!”
“快起来,孩子怎么了,你一身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爸把白天发生的事和爷爷说了,听说我被张家老大扔了七八米远,爷爷气得脸都白了,一把揪住老爸的衣领喝问道:“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滚下了台阶,不过好像没受伤,就是……开眼了!”
“还不到第三天就开眼了?”爷爷的眉头皱了起来:“孩子当时的眼神是什么样,是哭还是笑?”
“孩子——当时在笑!”老爸一边回忆一边道。
“坏了!笑莫若哭,这是大凶之像!”爷爷又问老爸:“百家布呢,裹上没……”
老爸抬起手,他的手微微颤抖:“我当时就给孩子盖上了,哪知道才一盖上,就成了灰烬,我无法可想,这才去了你房间……”
“也对!”爷爷连连叹息:“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岂是一张百家布能够平息的呢!”
爷爷进屋看我,见我睡着仍然面带微笑,心事重重又要出门,老爷拦住爷爷道:“爹,这么晚了……”
爷爷道:“我去李老井家看看,还有活口没有……”
老爸一头雾水:“爹,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活口?”
爷爷看了一眼在老妈怀中安睡的我道:“老井家的人惹了他,你觉得他们还能活吗?”
在老爸满心迷茫中,爷爷出了院子,往李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这么一折腾,爸爸妈妈彻底睡不着了,两人一边哄我,一边猜测着爷爷话里的玄机。
天色将明时,爷爷回来了,还领回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小美人胚子,只是目光呆滞,如痴如傻。
老爸问:“爹,这小女孩从哪里来的啊?”
“还好,还好,还剩下一个,这说明,这孩子还有得救!”爷爷喃喃地道。
见爷爷答非所问,老爸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爷爷这才回过神来,道:“小女娃——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啊?”
爷爷一连问了好几遍,小女孩含含糊糊地说了两个字,好像是“小船”又好像是“小全”,小女孩一边说话,一边警惕地看向我所在的房间。
妈妈帮我掖被子的时候,小船看到了我的脸,我瞪大的眼睛正好与她的惊恐的目光撞到一处,小船抱着身体,尖叫起来。
小船一边尖叫着,一边往院子里退,指着我所在的方向嘶吼道:“他,他就是凶手,他害死了我爸爸,害死了我妈妈,他害死了所有人……”
小女孩转身要跑,结果被台阶绊倒,滚了下去。爷爷赶紧上去查看,被小女孩推到了一边。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左邻右舍,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孩指着老妈怀里的我大声喊叫道:“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爸妈,害死了所有人,我亲眼看到的,快把他抓起来啊……”
听说张井一家都死了,就剩下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大家都是一脸的不信,虽然张井一家在村里横行霸道,但人家有横行霸道的资本啊,四个儿子,媳妇孩子加起来,将近二十口子人呢,将老井家灭门,这得出一排的军事单位吧!
有腿勤的跑去老井家看了,回来的路上,一路走一路吐,虚弱得扶住墙壁才能站住。
“什么情况?”
“死了,死干净了,惨不忍睹……”村民说到这里,又开始呕吐,饭食早吐干净了,这回吐的是黄疸水。
老井家被灭门了,小女孩说凶手是一个出生刚两天的孩子,出生才两天的小孩能干嘛啊?连手都抬不起来呢,还灭人满门?
村民又看向我妈,跟着是我爸,爷爷。别说刚出生的小孩了,就是这一家子加起来,也不可能做到吧!大家只当小船被吓傻了,胡说八道,鉴于小船对我恐惧已极,有村民将她带回了自家,不过等警察来时,又找不到小船了。
村民走后,爷爷让爸爸妈妈回屋,把门关了起来,沉声道:“刚才的事,你们都听到了吧……”
“爹,我不信孩子他……”
爷爷打断老爸道:“你们 信也好,不好也好,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要跟你们说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孩子被抱摔,心中恶的一面被激发,已经入魔了……”
“爹,什么叫入魔?”
“魔童一怒,伏尸百里,李老井家发生的事情,就是魔童之怒!”
爷爷接着道:“让我欣慰的是,他并没有杀死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活口,这证明,仍有转圜的余地!阿瑞,阿英啊,你们一定要对这孩子好,千万不能对他发火,你们的爱是他唯一的羁绊,要是没了这羁绊,谁也留不住他,明白了吗?”
老爸老妈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都把爷爷的话当成圣旨,连连点头。
爷爷起身道:“今天先这样吧,过两天,我再在孩子的身上种点东西,往后是祸是福,就看他自己了……”
走出两步,爷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爸老妈这才发现,爷爷被法袍遮住的身体,有许多的伤痕,像是指甲抓的,还往外冒着黑气。
后来老爸告诉我,爷爷之所以受伤,应该与被剪的法袍有关,法袍上有了缺口,自然容易被邪物袭扰。
当晚无话。
第二天,第三天头上,爷爷从山上砍回了一根不知名的树木,在院子里削了半天,削出一根精致的木桩,又交待老爸老妈早点做饭,说吃完了饭,晚上还有事。
到了晚上,爷爷收拾了两只箱子,指着靠墙角箱子道:“等会儿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这个箱子是给孩子的,你要督促他勤奋上进,学会了箱子里的东西,对他将来会大有脾益!”
“至于另一只包,里面只是我的一些随身物品,烧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