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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坠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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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桩呢?

老爸记得木锤落下,定心桩就消失了。

他以为打偏了,定心桩飞了出去。

结果四周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没有反弹,我的胸口也没有半点痕迹,但是定心桩消失了。

老爸不死心,打开手电筒钻到床下,柜子下去找,都没有找到。

老妈冷着脸道:“也许定心桩已经钉入火儿的身体了呢?”

“怎么可能!爹为了在火儿身上钉下定收桩,付出多大代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半边脸撞在几上,像猪头一样……咳咳咳,罪过罪过”

老妈道:“爹是火儿的爷爷,隔着一层,我们是火儿的父母!”

“阿英你什么意思?”

老妈道:“张瑞你还不明白吗?爹为火儿下定心桩后为什么要远避他乡,因为如果他不走的话,火儿不会放过他,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火儿的父母!”

“火儿不会忤逆我们!”

当天晚上,老爸老妈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梦中的我,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荡来荡去,但是,当老爸老妈来到我面前时,我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张瑞,罗英……”我突然开口说话让老爸老妈吓了一大跳,而且声音苍老,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

“张瑞,罗英,你们既然选择用定心桩压制河主,就应该知道,河主在十八岁之前,是绝对不能涉水的,否则必死!谨记谨记!”

说完这段话,我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坐在秋千上张开双臂,要求妈妈抱抱。

第二天一早,爸爸妈妈互诉梦境,都惊异不已,梦境中苍老声音的警告,与爷爷的嘱咐不谋而合,这让老爸老妈绷紧了心弦。

又聊起那苍老声音对我的称呼。他称呼我为河主,也不知道是河之主还是什么别称,但是结合河魅来看,应该是河之主。

但既然是河主,又为什么十八岁之前不能涉水呢?

老爸老妈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对此十分重视,老妈为此把家里的田都包了出去,只留了几分地种青菜,为的是时刻守在我身边。

老爸一个人挣钱养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好在接下来的几年一切顺遂,我也从一个满地打滚的婴儿,成为了三年级新生。

我们上学要经过泪桥,再往前走两里地,就到了镇南小学了,我常常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上学下学,中途上山采野果,在河堤上打水漂,也是常有的节目。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一群小伙伴打打闹闹过泪桥时,小胖指着河面道:“你们看,河里冒热气呢!”

年纪最小的小意嘻嘻笑道:“肯定是河神老爷也怕冷,在河底烧锅炉呢!”小意是爷爷奶奶照顾,老人家怕冷,给孩子也穿得特别的厚,棉衣棉裤就不说了,手套口罩围巾帽子一应俱全。

有大年纪的姐姐解释道:“什么河神烧锅炉啊,简直胡说, 河面上之所以冒热气,那是因为水不会低于零度,而外界的温度在零下七度,两边有温差,产生了水蒸气,而且,因为水温高于自然温度,所以这时候水是暖的!”

大姐姐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沿着台阶下到河边,小胖第一个把手伸进水里,一边拨弄一边道:“哎呀,河水真是暖的也!”

大姐姐撇了撇嘴,一副山人早已知晓的表情。

小三小七都摸了,小七甚至脱了鞋袜,准备泡个热水脚,小意也越越欲试,看大家玩得十分开心,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去够水。

一来是她身材矮小,二来又穿得太多,再加上还背着书包呢,她够不到河水,继续往前伸手,然后书包往前一翻,把她带入了水中。

因为穿得厚,小意倒是没有沉下去,她年纪小,也不知道害怕,还在拍水玩,直到离大家越来越远,才知道害怕,哭了起来。

我见小意落水,心中着急,跳入水中试图把小意捞上来,谁知道甫一落水,双脚就被什么东西撵住了,往水里拖。

我这才想起老爸老妈的嘱咐,奋力地挣扎着,冲春桃大姐姐喊道:“春桃姐,快去叫大人,快去叫大人……”

春桃姐被眼前场景吓懵了,被我一吼这才清醒过来,冲上河堤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小意和张火掉河里了……”

附近田地里有乡民在劳作,听到喊声都跑了过来,小意还好,她虽然被水冲出了数十米远,人还浮着呢,有人找来竹杆,把她拔到岸边,捞了上来。

而此时的我,早已经被拖入河底,双脚就像被种在了河底的淤泥里,动弹不得。。

也有村民冒着严寒跃入水中救援,无奈一群小孩都吓傻了,指来指去,指不到正确的方位。

我拔动河水,但是泪河太深了,我在水底制造的动静,根本传不到水面上去。

他们在水里找了两圈,嘴唇都冻紫了,再泡在水里就要出事,无奈之下只好上岸。

我的口鼻灌入河水,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候,我隐隐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好像是老妈的声音,又好像是老爸的声音。

事实上,老爸老妈几乎同时赶到,老妈在地里摘蔬菜,听到我落水了,扔下菜篮就跑了过来,老爸骑自行车的,要快一些。

老爸骑过泪桥,将自行车往田里一扔,也跑了过来。

虽然两人已经拼尽全力,跑到我落水的那段河堤也已经是三分钟后的事情了,再加上前面耽误的时间,至少五分钟。

老爸潜入水中搜索,老妈也要下河,被乡亲们拦下了。

老爸换了三次气,潜入水中四次,也没能找到我。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老爸躺在水面上,绝望地喊道:“火儿,火儿,快出来啊,爸爸就在水面上等你!”

此时的老爸嘴唇乌紫,身体也冻得变了颜色了。乡亲们劝道:“张瑞,赶紧上来吧,小火现在情况不明,别你也搭进去!”

老爸哭着摇头道:“火儿还在下面呢,我怎么能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