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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后的阳光温和的洒在大地上,仿佛中午发飙的不是它。
清水村的老少爷们儿各自忙着在自家菜地或是出门找点零工做,媳妇婆子们三三两两的在神女像前说说家常话,手上也不闲着,纳鞋底的纳鞋底,掰玉米的掰玉米。
腿脚不利索的的老头老太太各自成堆,半天说不了一句话,浑浊的眼睛看着远处的田地,仿佛永远看不够。
薛老大媳妇赵氏拉着女儿脚步匆匆来到了老宅,一看没人,心里估摸着可能去了老五家。
出门走几步,到神女像随口跟人打个招呼,问了两句,得知薛老太确实带了俩孩子去老五家去了,就拉着女儿去了老五家。
老五家房子刚修好没几年,虽然比不上自己家的气派,也还不错,但赵氏没来过几趟,推开虚掩的院门,开口叫了声娘。
薛老太悠闲的坐在背阴的地方看着两个孩子,微微眯着眼,听见赵氏的声音,抬起眼皮笑了笑,“在呢,惠儿也来啦,去屋里搬个凳子你们娘儿俩坐。”
薛阳和慕远刚洗完头,正在太阳底下晒头发呢,两个孩子披散着头发,趴在凳子上不知道在玩什么,咯咯直笑。
赵氏跟女儿坐下后把话没传到的事说给了薛老太,薛老太听了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来,也没太生气,不值当。
“明天再去一趟,要是再见不着人,后天再去一趟。”薛老太顿了顿,“你多跑两趟,见不着就算了,也不必传这个话了,以后她就自己知道了,让你去传话也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既然见不着,那是她自找的。”
“这个事你可以往外传一下,还有,你每次去都见不着人,也要说给别人听,当然话不能说太绝,就说我年纪大了,也照顾不了二房了,你们兄弟也各自分了家,反正你掂量着说。”
薛老太本来想手把手教大儿媳妇说话的艺术,后来想想没必要,大儿媳妇不笨,有分寸。
赵氏只管点头说是,婆婆让她把在二房吃的闭门羹说出去,也算是给自己这个大嫂出口气,无冤无仇的大嫂替婆婆传话,连续三天吃闭门羹,传出去大家也都知道薛家跟二房划清界线了。
进不进门传话,性质完全不一样,二房要是开了门,自己进去传个话,也就是私底下大家断开,表面亲戚。要是三天进不去,自己把话传出去,二房从此里子面子都没了,跟那些独门独户的没啥两样了。
赵氏这回放心了,婆婆这是真的没心思跟二房耗了。
说完正事,赵氏起身说家里还有活,薛老太点点,让她带着女儿回去了。
看着撅着屁股趴在凳子上晒头发的两个孩子,薛老太微微出神,随即又摇了摇头,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二房的两个孩子也长大了,她该放手了。
她只需要在金城那孩子成亲的时候把属于二房那份地交给他,再从里面扣出一部分给丽霞当嫁妆,就再也跟二房没关系了,至于老二的两个孩子愿不愿意把家产分给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就跟自己这个老婆子没关系了。
薛阳和慕远的头发快干了,薛老太从几个瓶子里又挑出发油,给两个孩子细细的涂在头发上。
这孩子带的可都是好东西,要不怎么说好的孩子,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薛老太不禁感慨。
原先薛宏养孩子不怎么精心,薛阳身上不太干净,头上也有味道,现在洗刷干净,又用上慕远要一起用的发膏发油,这么一收拾,竟也有模有样的,比原先又上了一个档次。
薛老太抱着薛阳亲香个不停,到底是老薛家自己的孩子,除了没人家孩子用银子堆出来的贵气,洗干净了也差不到哪去。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里一枝花,要不然身为以前里正儿子的薛老头也不会上门提亲,薛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名的俊小伙,和薛老太生的几个儿子个顶个精神,招小姑娘喜欢。
除了薛老大找了个靠谱点,其他几个儿子找的媳妇儿全军覆没,老二家的年轻时是个俏寡妇,把老二迷的死死的,带孩子也要娶进门,只可惜嫁过来薛家,生活条件太好,她又贪吃,发福成了大胖子。
老三家的倒不是寡妇,长的也漂亮,娘家穷得叮当响,被老三逛庙会一碗馄饨面给拿下了,俩人看对了眼,娶回家跟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生孩子没几年也成了胖大婶。
老五家媳妇儿更不用说,漂亮,娘家也穷,可惜没活到发福那天。
所以,薛老太这些孙子孙女,皮相相当不错,别说在清水村,十里八村都是数得上的。
薛老太亲香完,准备带两个孩子回老宅,其实没打算回,她就是想带着去神女像附近的人堆里炫炫孩子,这么俊的孩子,又刚洗完,不得拉出去好好溜溜。
锁上门,带着孩子晃晃悠悠就往老宅走,路过神女像,果然有相熟的叫住她,叫她过去拉呱,薛老太的脚步自然而然的就拐了弯,身后薛阳牵着慕远小步的跟了过去。
“我还说你老薛家要出颗歪笋了,没想到洗干净了还是这么俊啊!”花婆子笑着打趣道,“你家老五不舍得给他洗刷干净,是怕我去偷啊?”
“撕了你那破嘴,啥不舍得洗干净,大男人带孩子哪有那么细心。”薛老太笑骂,一屁股坐到花婆子身边,伸手拉过筐子,帮着一起掰起了玉米。
几个婆子三三两两夸赞着孩子长的俊,薛老太把俩孩子叫到旁边在一筐玉米那玩,跟身边一众婆子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太阳斜斜的挂在天空,温柔的挥洒着自己的温度,一阵阵的秋风吹拂过树枝,带来些许凉意。
薛阳拉着慕远的手,让他感受玉米和玉米粒的形状,小声跟他说着玉米的作用,慢慢的,两个人的小手在玉米粒里玩起了捉迷藏,慕远找,薛阳藏,游戏很公平,慕远从不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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