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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方县令再也不敢看不起他了。他方县令虽然不怕死人，可卢常山这疯魔的样子他着实有种油然而生的恐惧。
方县令拉回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可我的部下刚刚来报，那几人已经到了城门外了。”
“那四个死士已经死了，张麻子也死了，季秋羽虽然下落不明，可我已经吩咐下去，若是有可疑人员，就地斩杀。”
“他活不出来。”卢常山眯了眯双眼，随意说道。
卢常山话说到这个地步，方县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在内心祈祷那季秋羽早就死了。
方县令离开后，卢常山一直没怎么变换过自己的姿势，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事情终究会走到那一步，明知崔南栀是怎样的人，他心里又在期待些什么。
只是期待，她知道后不会疏远他。
她会吗？她会看不起他了吧。卢常山心里胡乱地想着。
事到如今，他从来不后悔自己杀了多少人，对他来说，只有强者生存。
张麻子和那四个死士，只能怪他们自己太弱。
想到这里，卢常山又想起那四个死士，确实武功高强，一看就是经受了许久的训练与磨练。
在长安城，这种优秀的死士也是很难见到的，可见圣人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注定的对立面，走到如今，都是各自选择的结果。
第二日，崔南栀几人在城门开的那一刻就准备好了进城。
方县令此刻早已在里面等候，他这几日知晓了几人在永安县以及安平县的事情，颇觉麻烦。
永安县县令胆小怕事，可安平县的事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对于安平县，他的人并没有过多的信息，只说贺千帆三人在账目库里查到了证据。
可是单凭几年的账本，要是想要断案，或许还是太过草率了。
方县令见几人进入城中，为了避免几人发现更多，只得“先发制人”。
“裴大人！”裴温舟一行人朝着声源看去，就看到方县令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跑来。
裴温舟只是略回一礼，方县令又跟贺千帆打过招呼，毕竟几人都身居官职，如此也是正常。
方县令面上惊慌：“裴大人你们终于来了，本官真是无颜面对你们几位。”
“方县令是想说什么？”崔南栀问道。
只见方县令面露难色看着几人，随后又示意几人去县衙后他再细讲。
“砰”的一声，是茶杯摔地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崔南栀语气有些冷冽。
方县令被面前的声响吓得抖了抖，不自觉地看向卢常山，后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方县令鼓起勇气：“实在是世事难测，那一晚县衙突然来了一批刺客，二话不说就开始砍人，张麻子和季秋羽就……”
方县令偷偷看了一眼几人的神色，他的意思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五人脸色空前难看，裴温舟更是看了看卢常山，幽幽说道：“不知卢公子可有什么想说的？”
“卢某惭愧，当日并未在县衙内，未能保护好他们。”卢常山说得倒是有模有样。
“那四个侍卫呢？”崔南栀突然问道。
方县令眼角微抽，果然那几个侍卫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