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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被大管事从家中直接抢了出来,大管事口中不断的说救命、老大人多有得罪,然后将太医抱在马鞍前,打马疾驰入了伯府张姨娘住的偏院,前后也就花了将将两刻钟,太医一把老骨头都被颠散了架。
直接在屋门前下了马,大管事一把将太医背进了屋,放在祁哥儿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叉手退至一旁,承恩伯不停的道歉,恳请太医救治幼子。
太医稍稍喘匀了气,定了定神,也没多话,这种急症亲人必定着急,有失礼之处也是情理之中。先看了祈哥儿的眼睑和面色,然后搭脉,细细诊完两只手,取出随身带的银针,给祈哥儿扎了几针,祈哥儿咳嗽了几声,又吐了几口血。
张姨娘没有哭闹不休,只是流泪默默的守在儿子床边,细心的照料着,此刻看儿子吐了血,强忍悲痛,颤抖着手将血迹擦去。
承恩伯大惊!“太医!”
“无妨,贵公子这是将淤血吐了出来,很快便能醒了。”太医沉吟片刻开了一个方子,叫立刻开滚火熬了出来,喂小公子服下。
很快药汤端了来,太医给祈哥儿捻针后,待药放凉了些,一气儿给灌了下去,一滴也没洒出来,再观察了一会,就起针了。祈哥儿悠悠醒转,时不时的咳嗽,有时还能带出血丝。
太医这时才退至外室,对跟出来的承恩伯说“贵府公子是伤了腑脏,幸好来得及时,老夫已用银针逼出了腑内积血。小公子底子好,年纪小恢复得快,接下来好好调养,再辅以针灸,好好将养一两年,必能全好。”
承恩伯千恩万谢,请太医开方,太医开完方,承恩伯忙命人去煎药,收拾了一个客院,请太医今天务必在府里歇息,太医想了想,也罢,叫人去家里取了换洗衣裳来。
话说阿元今天出门去了,不在府里。阿元和林大掌柜商议了,京中所有的铺子定在腊月二十八关门封板,直到正月初五才开门,所以,阿元想趁着这个时间进行年前的最后一次巡铺。这次出门也并没有多带人,就带了红豆和豌豆,阿黄要睡觉,不去了。
她们上午巡了几间杂货铺、粮油铺和绸缎庄,中午在百味斋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下,下午准备再巡几间珠宝铺子和脂粉铺子。
阿元对上午的巡铺很满意,铺里的掌柜和伙计并没有因为年下而有所怠慢,相反,一个个热情高涨,年节下买年货的人多,铺子里都异常忙碌,货卖得越多,伙计们和掌柜的提成就越多,所以人人尽责,货品也很丰富、铺子也很整洁、价格也很公道,阿元甚是满意。
百味斋的也是一座难求,阿元一行等了个座,对伙计的点菜专业度、上菜的速度、菜品的新鲜度和口味都很满意,并且餐具和餐桌都干净锃亮,并无异味和油污,地面有赃物也有伙计及时打扫,阿元整体是很满意的,心情颇好。
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她们马车又来了珍品阁门口,阿元今天高兴,巡铺累了加上菜又好吃,中午就多吃了些,撑着了。红豆扶阿元下马车时就就埋怨了姑娘几句,豌豆这次也帮了红豆几句腔,阿元就不依,仨人笑闹着正要跨过珍品阁的门槛,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前面可是承恩伯府大姑娘?这个是你的帕子吗?”
阿元一怔,谁呀这是?就见不远处站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派年少风流活力飞扬的样子,正是二皇子齐王殿下,手里还举着一个杏色的帕子。
阿元低头,自己手里的帕子似乎是不见了,没事,反正自己带出门的帕子用的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料子,也没有绣任何花样,丢了也不怕,谁要是拿着块帕子来找,说是她遗帕遗情,她能命人直接将人打出去,你哪知狗眼看到这是我的帕子?!
因此,阿元整理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标准的淑女微笑,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福礼,说:“臣女见过齐王殿下,您看错了,这块帕子不是臣女的。”
齐王亲眼见着这块帕子从眼前女子的玉白素手里滑了出来,随风飘到了自己脚边,她却毫无所觉的继续和身边的侍女笑闹,是那般的鲜活与明艳,与宫宴中看到的她那中规中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就像是盛放的娇艳玫瑰花,透出鲜活的生命力。
很想将她摘下来用个官窑的花瓶插上好好养着啊,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在外人面前立刻就能收拾心情,恢复那种娴静淑女的样子,说起谎来眼都不眨,呵呵,倒是挺会装的,很有趣。
齐王看了看眼前的帕子,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拿至鼻边闻了闻,也没有任何熏香的味道,一个贵女居然会用这种毫无特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帕子,有趣。
齐王又继续闻了闻,似乎想从中嗅到一丝丝少女的幽香。
见到齐王不断的举帕嗅闻,阿元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微笑道:“齐王殿下,臣女要冒犯直谏了,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丢弃的好,或者您赏给臣女,臣女来处理掉。”
瞧见阿元脸红了,齐王微微一笑,将帕子收入怀中,“无妨,若大姑娘想要帕子,孤可以另外赏赐好的给你。”
阿元听齐王如此说,又气又惊又急,慌忙跪下赔礼,“是臣女冒犯了殿下,恳请殿下原谅,殿下的厚赐臣女不敢受领,万望殿下收回成命!”
如若齐王真的大张旗鼓赐下帕子,那么父亲就只能一乘小轿将自己送入齐王府,或者把自己暴毙,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彻底得罪齐王了,以承恩伯府的势力,是不够格得罪齐王的。
或者让阿黄带自己隐姓埋名流浪江湖?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阿黄将齐王干掉!这样自己最终可能也只能是归入寺庙道观一途了,不过也未尝不是好事,自己不就算得上是获得了自由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