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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阳点了点头：“事实上，尽管你的任务是绝密的，但却已经被奸细透露给了繁星议会。而逆光，不过是跟繁星议会勾结，出来打头阵的。”
陈曦面沉似水，咬牙切齿地说道：“奸细！又是奸细！不要让我知道奸细是谁，不然我非……”
说到这里，陈曦突然一愣，又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甄阳：“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任务的？难不成……”
甄阳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跟奸细有联系？实际上，我才是你的收货人。你护送的种子，本应该送到我的手里才对。”
陈曦不禁目瞪口呆。
她捂着头，脑海中的思绪陡然变得混乱起来：“我的任务是水仙前辈亲自交代的，知情人应该只有极少数人而已。可奸细知道这个任务，你也知道这个任务。如果你不是奸细那边的……难不成你竟然是会长那边的人？会长竟然一直都跟你有联系？可为什么……为什么……”
陈曦越想越是混乱，但一个大胆的猜想已经隐隐浮出了她的脑海。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甄阳沉声道：“没错，我其实一直都听命于会长。从阿拉斯加回来之后，我就只跟会长保持联系。影之座这些年的行动，绝大多数都是在会长的授意下进行的。”
已经沉默有一会儿的童超也开口道：“嫂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老大眼下的身份，其实都是破魇者的编外人员。我们虽然不在破魇者的编制中，但却一直为破魇者工作。影之座能够在破魇者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原因便在于此。”
甄阳接口道：“阿拉斯加行动的失利，让会长意识到破魇者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有人已经背叛了我们，虽然还没有证据，但这几乎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为了避开内奸的视线和破坏，会长便暗中联系了我，让我表面上脱离破魇者，暗中执行破魇者的任务。至于影之座六柱神，实际上全都是会长早些年暗中培养的超凡者。他们虽没有破魇者的身份，但全都为破魇者工作。”
陈曦缓缓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怎么证明你的话？”
甄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一个造型小巧的手机。那手机与如今流行的智能机完全不同，反倒有点像以前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功能机。
甄阳用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那边便接通了，一个令陈曦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事？”
是会长！真的是会长的声音！
陈曦颤抖着问道：“你……你真的是会长？影之座……是你暗中让甄阳创建的？”
“陈曦？看来你已经跟甄阳会面了啊！”会长淡淡地说道，“没错，甄阳其实一直都是破魇者成员，影之座也是破魇者的编外组织。”
“那为什么你一直不告诉我真相？”
会长平静地回答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甄阳创建影之座，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你作为甄阳的妻子，则必然也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同时也是为了甄阳的安全着想，这件事必须瞒着你。”
“那为什么是甄阳？”
“因为他最合适。在五大特战小队队长里，他是唯一的禁域级，实力也是最强；黎明小队刚刚遭受重创，他最有理由也最没负担脱离破魇者；他心思缜密，领导力强，适合成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者；他弱点最少，唯一的弱点就是你，只要保护好你，他就不必有任何顾虑。”
陈曦呆滞地坐倒在地，突然觉得自己过去的六年简直就像笑话一样。
甄阳这时开口道：“会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小曦说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吗？”
会长沉默了半晌后，才叹息道：“抱歉甄阳，我没能保住你们的孩子。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是我辜负了你的托付。”
甄阳语气平静地说道：“小曦的流产，有没有人在幕后推动？”
“有。说得更准确点，那是一次试探。”
甄阳抬头望向天空，眼睛深邃如黑夜：“这样啊，我明白了。躲在幕后的那个家伙，又欠了我一条命。”
会长又是片刻的沉默，半晌之后才说道：“我会给你报仇的机会，听我安排。”
“可以，但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挂断了电话后，甄阳俯身抱起了陈曦。这一次，陈曦没有抗拒。她任凭甄阳将自己抱在怀里，就像一个泄了气的娃娃。
甄阳轻轻地拍着陈曦的后背，低声道：“小曦，让我们一起，为思思报仇，为所有死去的队友报仇！”
陈曦默然无语，眼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