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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熙则撑着伞，牵着应竹妤走下天桥后，古老的山南寺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眼。
此刻那寺门上的木匾上落满了白雪，山南寺这几个字有些看不清了。
应竹妤也随着他的目光朝那木匾看去，她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句话很是多余，以闻家在临城的地位，他想要知道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的。
她想了想，以前也是这样，无论她偷溜到哪里，他好像总是能找到她。
闻熙则眸光淡淡，收回视线后，他抬腿正欲进寺门，察觉到身侧的小姑娘盯着木匾像是在想心事。
他眼里浮起笑意，微微倾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问：“媆媆不进去吗？”
应竹妤这才回了神，闻熙则牵着她的手，斯文尔雅，不紧不慢地走进寺门。
这个时候，来佛前参拜的香客还不算多。
应竹妤之所以会来山南寺，是想要替梦里的那些鬼魂求得佛祖超度。
闻熙则松开了她的手，应竹妤在佛前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跪垫跪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极为虔诚默默祈祷。
闻熙则低眸看着她，良久，他缓缓抬起眼眸，眸光浅淡地朝前方的那尊佛像看了一眼。
他没有跪拜。
他不信神佛，不跪神佛。
世人都信神佛，他偏乐得与神佛作对。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
闻熙则垂眸看了一眼。
是一串远洋号码。
他走到门外一棵银杏树下接起。
电话里立马传来一道低沉苍老蕴着薄怒的话音：“混账东西！”
闻熙则面色如常，眸眼里含着淡淡未及眼底的浅淡笑意：“外公的消息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堆积着几片枯黄银杏叶的石栏上，眼里的笑意未减丝毫，慢条斯理地将银杏叶拂落后，他缓缓开口：
“看来真是该杀几个不忠心的废物了，外公觉得是不是？”
“混账！”电话里猛地传来几声器皿碎裂在地的响声，“你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沈蓝桉！”
沈蓝桉是沈震霆为他取的名字。
也是他在南江的名字。
闻熙则眸光微冷，没有说话。
电话里也一阵沉默。
许久，电话里人微微平息了些怒火：“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应家女儿？”
“没有。”闻熙则淡淡开口，声线没有波澜。
里面的人沉哼一声，“昨晚的事，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是他动用狙击手射杀燕云棠的事。
闻熙则眼帘微敛，再抬起时，清澈悠远的眸子里已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他说：“你既不信，解释也只是徒劳，我说的对吗外公。”
他说完扶着石栏，剧烈咳嗽了起来。
到底是他最宝贝的外孙，沈震霆听到他的咳嗽声，再大的怒火也瞬间发不出来了。
可等他咳嗽完，沈震霆还是说：“你说的没有错蓝桉，所以我不相信我听到的，只相信你是如何做的，我要你杀了那应家女儿，你可做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