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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没写利钱，还有时间。这不对。”于母指了指字据。
“这么说吧。阿姨，我不要利钱，等你们有了再还我。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从我这里拿的钱，特别是于莉。”刘贤直接说道。
“小刘，你这是图啥？如果你说看上老大了，那也没必要隐瞒了。”
“您就当我为了心安吧。其实您要不多提我媳妇儿那句，我还真未必这么痛快借钱。”刘贤笑着说道。
刘贤说着数出来足足二十张大黑十，也是字据上写的数字。
于母抓着钱，放好之后，这才签上了名字。
“阿姨，这还有两个罐头，您带回去给……您这是干嘛？”刘贤起身去拿了两个水果罐头，走过来就看到于母把手咬破了，按了手印。
“这是借钱的规矩。你这孩子心善，咱不能不懂规矩。”于母擦了擦手指的血，笑着解释了一句。
她说完，又从口袋里翻出来一个扳指。
“这是于家祖传的。原来想看看能不能找你换些钱。既然你借了，那就压给你了。”于母小心的擦拭了两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
刘贤拿起来，还想还回去。于母已经起身了。
“孩子，别拒绝。拿着吧，对你爸妈也算有个交代。”于母摆了摆手，说道。
“阿姨，我父母都不在了。”
“唉，苦了你了。你也不想阿姨给你跪下吧？”于母认真的说道。
“这……”刘贤还真不敢。“那还是写上吧。”
“不写了，阿姨信你。”
“阿姨，那你出去转到后墙胡同那，我给您拿点东西带回去。这院里人多眼杂。”
于母笑了下，出门离开了。
转到后墙，一个袋子就在地上放着。
她提了下很重，打开扫了一眼，就想送回去。可是，又怕别人看见，又不敢扔这里。
无奈，她只能背回去了。
……
“妈，您这一大早的干嘛去了？咋还背着个袋子呢。”于莉看到于母背着个口袋进来。
这口袋有点眼熟。
“找……找了个老朋友，借了点钱。”于母说道。
于莉手上一顿，低着头。
“妈，那东西我没卖出去。过两天，我去和阎家相亲吧。”于莉轻声说道。
“要去。不过，吃了饭，再提点要求。”于母说道。
“要那个阎解成找个工作，分家，搬出来住。还要每个月给家里二十块钱养老钱。对了，还要一块手表，一台自行车。还要分我们于家一个儿子。”
“妈，您这条件，谁能答应呀？你这诚心是……”
“按妈说的做。如果不同意，那就不嫁。记得，要吃完饭之后，再谈，多吃点。”于母叮嘱着。
于莉满头雾水。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妈这么贪心呢？不过，为什么有点开心呢。
“你这孩子心善，肯定和那阎家不对付。阿姨就帮你出出气。”于母低声嘀咕了一句。“唉，可惜结婚了。多好的孩子，没了爹娘，也是命苦。”
她顺便煎了药，这是路上买的。终于不用老头子硬挺了。这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把药煎上，她又去屋里翻出来一个本子和笔，开始写字。
米十斤，面十斤，小米十斤，肉五斤，水果罐头两个。
她偷偷把本子藏好，这才又出来。
“老大，看着点药，记得给你爸吃。我得去上班了。碗里有粮，记得中午煮了和你爸一起吃。我以后中午不回来了。”于母说着就准备出门了。
纺织厂女工。
“妈，要不我去顶你……”
“孩子，你顶了，以后怎么嫁人？这工位不能带到婆家去。这是家里唯一的……”
于母没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