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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打着灯仔细检查了板料上的纹裂之后，将手镯圈画了上去，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之后，将板料交给小弟去取手镯胚，自己却是走到关翡面前，“二爷，商量个事呗？”
“咋了？”
关翡正在对着那个打磨坎的料子拍照片，准备发给张岛看看，能不能直接卖个好价钱。
“要不这个料子，我帮你把皮扒了？”张灵蛊惑道。
“先发给张岛看看吧，要是人家张大师对庄，不就直接收了了么？”关翡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倒是觉得，还是先扒皮，再发给他看。要不现在这个情况，他顶多也就是按原石的价格给你。你要是让我把皮再扒掉一部分，把他想看的位置再多露出来一点点，但是，咱们又不全部扒完，留给他一点想象空间……你想想，你是更愿意为这种欲拒还迎，引人遐想的姑娘花钱呢，还是愿意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花钱？”
张灵笑得十分猥琐。
“阿灵哥，你学坏了。”
关翡有些无语的看向张灵，。
说，被他这一形象的比喻，关翡还是有些心动了。
“什么叫学坏了。这句话还是教我开窗那个师傅告诉我的，要把每个蒙头料都当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皮壳就是姑娘身上的衣服，咱们就是化妆师。把姑娘身上的衣服设计成该遮的遮、该露的露，才能卖个好价钱。”张灵振振有词的说道。
关翡思索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虽然这话听起来十分的不正经，但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说起来，叫流氓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看你那个猥琐的样子，跟流氓也没有什么分别。”
“不不不，我开的可不是流氓窗。面对张岛这种有经验的大师级别人物，流氓窗那一套可行不通，我只是让这位姑娘的事业线暴露更多一点罢了。”张灵谦虚的说道。
关翡点了点头，将这个打磨坎递给张灵，“好吧，我被你说服了，您拿去弄吧。”
张灵高兴的接过原石，“得嘞，瞧好吧您。”
坐到工作台面前，张灵先是打灯看了看蟒带的走向，想了想，给磨机换了一个小号平口磨头，顺着蟒带边缘位置用类似于切割的手法，将皮壳挑空先开了一圈，然后仔细打灯研究一番，不时的再调整几下，然后换了一个压坨，慢慢的将开窗处扩大，不时的还换了几次其他磨头，调整一番磨机的转速。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打磨，当张灵将原石重新递回给关翡的时候，关翡被张灵的手艺彻底惊呆了。
原本整个原石是上宽下尖有点类似于锥形的样子，蟒带靠近顶部的位置特别宽阔，越往下越细。
之前的货主只是在蟒带上局部的几个位置开窗，更像是确认蟒带下面的种水色的等级。
经过张灵一番侍弄，现在整个原石上的蟒带已经完全被剥了出来。
能够更加直观的看见整个蟒带的形状，由上直下，种水越来越好。
特别是来到下端最尖锐的部分，整个原石的尖头部分，完全满色。种水也到正冰，打灯清澈，宛如水滴，翠艳欲滴。
“阿灵哥，你这一手真是绝了。”关翡夸赞道。
“一般一般，就是有点费眼睛。不过总的来说，你这个料子还不错。蟒带以外的位置是白色糯冰种，底妆干净，外面还带有一层黄雾。雕刻师就喜欢这种色彩丰富，种水也到位的料子，现在你可以发给张岛看了。”张灵笑着说道。
“白色玉肉？你从哪看出来的？”
关翡好奇的翻弄着手上的原石，黄雾倒是隐约能看见，但是张灵说的白肉，自己愣是没能看出来。
“现在露出的白肉我都给你打磨掉了，留给张大师一定的想象空间去。反正黄雾下面出白肉，咱们不能一上来就把料子上面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他，要挑逗起他对这个原石的想象力，才愿意出大价钱不是？”张灵笑眯眯的说道。
听完张灵说的，关翡对这这家伙可算是惊为天人。
这小子对于原石皮壳的理解自己完全就无法企及。
拿着原石走到室外，拍摄了几张照片之后，张灵再度凑了上来，“原石不是成品，没必要全部拍成自然光。跟成品客户不一样，看原石的客户，更多的是想要看你打灯之后的表现。”
“那要怎么拍？”关翡虚心请教道。
张灵接过关翡的手机和原石，翻看了一下之前关翡拍的照片，点了点头，“自然光下的照片已经可以了，该有的表现你已经都拍出来了。特别是下面尖尖上这一团色，你拍的比我好。现在就是进去，找个光线比较昏暗的地方，拍打灯的效果。”
说完，张灵带着关翡进了店里后厨，找了个最阴暗的角落，拿出手电，调节到光线略暗的一档，开始教关翡拍摄透光图。
从怎么打灯、怎么聚焦、放大镜头，之所以要挑选阴暗的位置拍摄，主要是为了将背景虚化。
另外这种环境下，更加能显现出灯光在原石内部的穿透力。
从图片上来看，整个料子有大半都是打灯通透的，而食物的透光性并没有这么强，但是就是这一点细微的差别，往往就能让客户动心。
“我说怎么加的那些买原石的货主微信里面的照片这么吸引人呢，原来还有这些道道。”关翡恍然大悟的说道。
“行了，可以发给张岛看了。不过我建议你直接发朋友圈，让张岛自己找你谈。毕竟这个料子的底子在这放着呢。让他自己找你，才更能掌握主动权。”张灵建议道。
关翡点了点头，拿回手机，挑选了九张照片之后，发布到了朋友圈。
“来吧，研究一下其它原石。把有表现的该开窗开窗、该切的切，晚上还得拿去摆摊呢。”关翡将手机揣回兜里，对张灵说道。
“大哥，你好歹让我休息休息，现在手指头都是麻的，也不说给你阿灵哥发支烟抽，你当我杨白劳啊？”张灵不满的抱怨道。